“真没个正经。”苏城雪没好气说着,小心翼翼的从顾寒珏的怀中下来。
顾寒珏欣喜的同时,对苏城雪太过热情的主动生疑,笑问:“你对我可从来不像这样,是不是又算计我什么?”精明的眼光在苏城雪脸上流连,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我心碎了。”苏城雪佯装捂着心肝,唉声叹息。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顾寒珏立刻道歉,温柔的脸上,尽是心疼。
苏城雪露出狡黠的眸色,风姿绰约,黛眉半挑,抛出无比暧/昧的眼神:“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正午,不见不散。”
望着苏城雪进府的背影,顾寒珏内心温暖,手掌心还残存着余温,即使是母妃不赞同他和苏城雪,他也不愿意放弃对苏城雪的爱。掏出怀中收藏已久的玉佩,他黯然失神。
翌日,醉仙楼。
醉仙楼实属京城第一酒馆,处在最繁华的地段。酒味酣醇,香飘千里,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借着酒楼的气氛,畅谈。醉仙楼以环境优雅、酒好出名外,这里还有个特色,每天正午都有杂耍表演,从未有过重复。
苏城雪赶到的时候,顾天衡和苏妙香早已定好了座。
“妹妹,来这么晚可让我好等。”苏妙香端起酒壶,给苏城雪倒了杯酒。
看这番娴淑与昨天想杀人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苏城雪嘲讽着:“就一晚便让苏妙香变了个性子,七皇子,真是厉害。”怪里怪气的口吻,让苏妙香递酒伸过来的手僵直在空中。
顾寒珏随后到了,一眼就看到顾天衡和苏妙香。敢情昨个他白开心了一整晚,这好不容易独处,旁边还有两陪衬,碍眼。三个人明显是死对头,还能和平坐在一起,让他大开眼界。
他一把接过苏妙香手里的酒,搁在桌上,掀起长袍,径直坐下,“皇弟真是好雅致,昨天在宫中见你和蝶雅好着,今天,你就拥着别的美人到酒楼风/流快活。”
早在苏州,他跟这苏妙香还有过一面之缘,她一个弱女子,能攀上七皇弟,手段一定不少。
苏城雪笑却不语,顾寒珏处事风格越来越像她,连针对的对象与口气都如出一辙。
顾天衡脸色铁青,微笑着掩饰脸上的尴尬,“皇兄,人不风流枉少年。皇兄还不一样追着苏城雪来醉仙楼,可别跟我说这是碰巧,我不信那套。”一手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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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珏抬杯,仰头,畅然饮下。“我可没皇弟你这本事,让这么多女人心甘情愿的喜欢。能让我喜欢的女人喜欢我就足够了。”
“皇兄说笑了,不谈这事,今个,可是苏家两姐妹和好的日子,之前有诸多误会,就当着我和皇兄的面,让这些误会烟消云散。”顾天衡说罢,重新给苏妙香和苏城雪一人满上杯酒。
苏城雪抬起秀眸,轻蔑的意味渐浓。烟消云散?当苏羽香勾引赵潜生让她沦为苏州的笑柄,当刘氏诬陷她杀人要她偿命,当苏远偷去爹爹苏阔的盐引要苏家满门抄斩,这些致命的事情,区区一个误会就一笔带过,说得也太轻巧了,顾天衡太拿自己当回事,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有碎尸万段的血海深仇。
就在这时,杂耍到了正精彩的部分,火焰蹭的喷出来,点燃了气氛,哗然一声,杂耍师的手中垂下一串彩色长布。众人齐刷刷的眼神汇聚过来,只见杂耍师走下台,象征性的将彩布遮着苏城雪脖颈以下的衣服,陡然掀起长布,整个酒馆伴随此起彼伏的尖叫。
不少客人都以为是酒喝多了出现幻觉,擦亮眼睛。苏城雪除了头颅以外的身躯,消失不见。就连顾寒珏双眸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苏妙香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轻抿一口烈酒,舌尖的辛辣,刺激着神经,让她亢/奋起来。
“有点意思。”顾天衡抬起手,毫不吝啬的鼓两响掌。
只有苏城雪知道,她的身体依然还在。她身上盖着的这片布上裹满镜子,跟周围的场景同化,让人看起来,就像身体消失。
紧接着,杂耍师又将彩布从苏城雪的头颅遮到地上,右手打了一响指,左个手松开彩布,出乎意料的是,彩布落在地上,苏城雪已无踪迹。
“苏城雪。”顾寒珏的惊呼被客人阵阵鼓掌淹没,杂耍师点燃火烛,松手让火烛垂直掉下,本以为烛火及地会燃起,却在半空是迸发火花,完美的落幕。
顾寒珏一手猛地拍在桌上,站起来,质问两人:“你们将苏城雪藏在哪里?”早知道在杂耍师靠近苏城雪的那一刹他就应该制止,苏城雪消失后,无止境的愤怒焚烧他的理智。
“皇兄这话就不对了,苏城雪不见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至始至终是那个杂耍师把她变不见的。有本事,你找杂耍师把苏城雪变回来,对我发火,有什么用?”顾天衡站起来,身高不分上下,四目相对,迸发火花。
“你们最好祈祷苏城雪没事,她若出事,我要你们陪葬。”霸道而又寒冷的口吻留下最后一句话,顾寒珏转身,唇畔微扬,立刻寻找苏城雪的踪影。
顾寒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