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飞坐上出租车让司机就近找医院,司机凭印象在寂静的马路上左弯右拐,终于见到一家医院,他下车飞奔过去碰运气。
在医院外科急症室果然找到他们正在就诊,高平额头绷着纱布,一边的康凝抱着希希神情凝重,他们侧面对着门口,没有发现凌亦飞。
医生边低头开处方,边道:“脑电波显示,你除了头部外伤外,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我给你开些药,你按照要求吃一个疗程再来看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哦哦,医生,那他头部针线几时拆?”康凝问医生。
“三周后吧,隔两天来这里换一次纱布,记住,洗澡时不要碰到水,否则会发炎的。”
“知道知道,谢谢医生!”康凝拿了药方准备去抓药,高平艰难的起身,猛然发现门口的凌亦飞。
康凝余怒未消大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还要打吗?”
凌亦飞没吭声,看到高平这副模样,一脸惭愧的表情。
康凝将抱着的希希往他身上一送道:“儿子还你!你可以走了,在家等警察来找你吧!”
他们在走廊上停下,凌亦飞接过希希,他疲倦的搭拉着头靠向爸爸。
“警察?和警察有什么关系?”
“告诉你,他现在是脑震荡,你已经是故意伤害罪,我会起诉你!”
“什么,起诉我?是他先动手的!”凌亦飞急了,他清楚的记得,是高平过来二话不说先掐他脖子,自己个子比他矮,打起来吃亏才拿砖头砸他。
“他先动手的?那你差点把我打倒不算了吗?他是见你先打倒了我才动的手。”
“我打倒你?我要回儿子你不给,我轻轻推了你一把。”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浪费时间,总之,他的治疗费,误工费,全得由你来承担!”
“切,我承担?做梦!”
凌亦飞刚才赶到医院本来是想缓和一下冲突,毕竟是他把人家砸伤,现在听康凝又是警察又是医药费,索性强硬起来,他认为现在服软就等于全责。
“好,我做梦,你等着,他公司里有上海最好的律师,看法院听谁的!”
“你少拿律师法院来吓人,我砸他是伤害罪,那你把我儿子抢了,是不是绑架罪?”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这是抢你儿子吗?你在人家婚礼上捣乱,我抱走希希是不让你继续伤害沈星。”
“那我砸他,就是正当防卫了,我打不过他,不得不自卫。”
他们越吵越响,医生从急症室出来提醒道:“请保持安静,这里是医院,有纠纷到外面去争论,太不像话了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高平朝医生举手示意,又对妻子说,“算了,别和他罗嗦,我们走吧。”
“你等着!”康凝恶狠狠撩下一句话,挽着高平走了。
沈星一直惦记着康凝夫妇,闹洞房刚刚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就急忙打电话给康凝。
“妹啊,刚才哪里去啦,怎么你老公也失踪了?”
“没事没事,我们已经在家了呢,不是好好的啊。这次闹洞房我可放过你了呢,哈哈。”
“今晚多亏了你,要不就闯祸了啊!”
“别客气,我们是谁呀,你是我姐,我当然要帮你。”
“害得你喜酒也没有吃成,我要补请你们。”
“这个也补?”
“是啊,反正我出国前也是要聚一下的嘛。对了,后来凌亦飞追出来没惹你什么事吧?希希还给他了?”
“哼,一直追到医院里我才还他的,这人完全没有理性,当时还想抢过你儿子再来捣乱。”
“啊,医院里?”沈星惊诧地问。
“哎,他呀,来抢希希,我不给怕他再进婚礼现场,后来他居然动粗被我老公看见,两人打了起来,我家那位头也被他砸破,缝了三针,还有轻微脑震荡呢。”康凝忿忿地告状。
沈星听了陡然紧张万分,竟然出了那么大事情,请他们夫妻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结果喜酒没喝成,却进了医院,着急地询问:“那你们现在还在医院吗?是哪家,我现在就来。”
“早回家了,刚伺候他睡下。”
“那,要不我现在到你家看望他吧?”
“别别,都什么时间了,良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今天是新婚之夜,我可不想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嘿嘿!”
“好,那我明天上午来!”沈星挂了电话,想跟丈夫赤尾说高平受伤的事,又恐他本来就在为婚礼上的事情生气,现在一说火上加油,新婚之夜双方闹别扭不吉利。
赤尾尚未脱下礼服正仰面躺着,听了希里糊涂,问:“他们谁进医院了?”
沈星见瞒不住,只能如实回答:“高平,康凝将我儿子抱走后凌亦飞追出去抢夺,康凝怕他再来捣乱硬是不给,高平赶到两人打起架来,结果高平被他砸破了头,缝了三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什么?八格!”赤尾跳起来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