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东风几遣倦,浑浊萧瑟染斑斓,
天涯追随漂泊堪,铜臭可爱逐迷眼,
今朝寂寞明日续,平凡无波云远幻
日复一日年复年,黑发韶华变苍颜
闹海蛟疗伤一共用了三枚海碧珠,海碧珠就是扇贝中的那个蓝色中蕴含一点翠绿的扇贝珠子,其中的那滴翠绿蕴含了浓浓的生机,珠子其实是封印生机的法门,而闹海蛟运功不过是解除封印后将那点生机提取出来。然后山子就目瞪口呆,闹海蛟破了个洞的胸口竟然都恢复了,养了七天的伤,好了之后,面色红润,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传说中有圣药活死人肉白骨,这海碧珠虽然达不到那种程度,但也算是稀世之珍了,闹海蛟在这里养伤七天,便身手矫健的骑马直奔斐然湖的十七坞堡,同行的还有旺财和后面到来的两个投枪手,那里还有着麻烦等着他去处理。
山子十分的痛苦,他终于没有下去手,那袅淡淡如烟线还连在他的身上,虽然已经非常的黯淡,但是这种神秘的力量还是山子投鼠忌器,没有放手一搏。闹海蛟走的那一个晚上他没有睡觉,整夜在痛苦之中煎熬,他想了很多,痛恨自己的懦弱,但是机会再来一遍,他相信自己还是下不了手,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占满了他的心灵。
昏昏沉沉了整个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山子收拾一番心情,他有事情要做了,阙大师带着他和栓柱去了东江府东城区的一家家具店,家具店是王家的,这个山子很早就知道,他最开始收集消息时候还进去过一次。王家打造的家具多数是自用的,少数用来买卖的也是是繁复的名贵品,王家的家具店用料名贵善于精雕细琢,他家床最有名气,五步床尤其有名,在益州东江府、山府、楼官府、飞虎关可谓是家喻户晓,益州世家贵族家中用的多是他家的五步床,青楼中的红牌姑娘多数也用的是他家的五步床,除了五步床,承尘、罗汉床也是王家的招牌。
山子到了王家店铺的时候有些发慎,王家家具店的人们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这可不像是家具店,倒像是油盐铺子,要知道家具可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谁家都是一套家具用好久的,除了正逢婚丧嫁娶适当添置,没有谁整天换家具,所以家具店一月能卖个五七八套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在家具店竟然人来人往,肯定不正常。
进了店铺,才发现,店铺里面家具还都在,比起山子上次来时,就少了几把荔枝木的椅子,而进进出出的人却顺着店铺进了后院,那里是王家家具店的后院,后院中还有个五间连空的大仓库。家具店后院连着个后街的车马道,里面的人将买好的家具抬到车马道的牛车马车驴车上拉走,快捷方便,这是个黄金位置。一进院子整齐排放着两排椅子,一排是荔枝木的,一排是黑岩木,两侧椅子两旁后是桌凳床具,顺着两排椅子留出来的夹道一直走到仓库仓库门口,迎面是一个鸡翅木的屏风阳雕四时花色,四时风光,旁边放着花梨木供桌,沉香枫太师椅、紫檀木笔山、雕花曲几、罗汉床、芍药榻,黑枣六连屏翅柜……山子看得眼花缭乱,人们在也议论纷纷:
“这是王家老家主最喜欢的笔山,是吕宋紫檀木制的,当时王家老家主亲自到泉州接的货,没少在我面前显摆……”
“这是他家传了五代的九狮子黑檀刀架,少说也有二百多年了,可惜了,王家一倒,偌大的家业也就没了,连祖宗的东西都保不住了,引以为戒啊……”
“王家也不算完,他家的王蛤蟆还在,王思成还拜了三木先生娄默为师的。”
“王蛤蟆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再说了他支脉出身,外貌长相鄙陋,难登大雅之堂,没有子嗣,能指望什么;至于王思成拜师谁都能想到他们走的是关系,三木先生弟子七十余,除了出师的远志和辩世不算,现在还求学就问机和见运两人算是嫡传,剩下的不过是供奉财货的资粮而已,王思成算什么,家道中落,勉强拿钱换个护身符罢了。”
“你倒看得明白,这王家的确是换个护身符,三木先生门下做资粮也要不小的门槛,王家次了一些。”
“王家现在能自保,将血脉传承下去就不错,复起无疑痴人说梦,比起白手起家还难说,如果王思成有着王蛤蟆的才具胆识还有个五成希望,可惜他就是一个蜜糖罐子里泡大的,指望他不可能了。”
……
两个人还在议论,山子没有心思听更多的话了。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感觉,王家有今天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他听了许久,也零碎的问了许多,最后的事情也算明白了,王家也算处置得当,壮士断腕,舍财保家而已。
王家低价处理了十三处店铺,转手了城外的庄子,遣散了大小掌柜执事伙计仆役,然后花大代价走通了门路为自己的嫡孙王思成铺路拜了三木先生娄默为师,娄默是益州教谕使,官职不算很大,但是教出了两个很牛逼的学生,一个是刑部左侍郎的冯远志,一个是太学学子监祭酒陈辨世,冯远志是法家“功论社稷,为用取士”“不法古,不循今”代表人,而陈辨世是儒家“君子立本”学说的支持者,除了这两个仔细说起来,益州肖家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