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晴蹈海行,潮涛长歌声,思忆风推水,烟波万里程。
止戈河穿凉、雍、豫、徐、冀五州,徒涉十七府之地,东去入海,有大小支流三十四,浩荡奔腾,历劫不止。
幽兰的淡淡香气还在鼻尖萦绕,门外琼花的气息逐渐消失,山子有些木然的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山子才想起便宜师傅身上莫名的香气。世人素有熏香的喜好,但是用兰花的很少,原因吗,无外乎太贵一些,深闺里用兰花多一些,而老道使用兰花就忒的古怪,只要人有些好奇心,都会探究一下这种香味背后隐藏的秘密,但是山子自理都难,对这种事情也少了那份好奇心,他又淡然的闭上了眼睛,无思无想,超然物外。
门轻轻的开了,是起风了?山子有些奇怪,门又轻轻的关上了,有人进来了。
山子睁开眼,斜着眼看了过去,却是个穿着小碎花布裙子的小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梳着双丫髻,眉眼带些调皮的味道,正蹑手蹑脚的进了门,看到山子看了过来,似乎吓了一跳,小手抚了又抚胸口:“醒来啊,小姐说不能打扰你养伤,我每次走怕怕的,不是我吵醒你的吧?”稍顿,见到山子一声不响,连个表情都欠奉,她嘟嘟嘴:“说好了,不是我吵醒你的,小姐可怪不到我头上的。”说完了,又瞅了山子两眼,便自顾自的在小几下翻了两下,找到一个红色绸带扎紧的画轴,又前脚赶后脚的出门去,不想“砰”一声的撞门框上,小丫头抬起头恨恨踢了门框两脚,揉揉被撞额头,踩着小碎步匆匆出去了,几个呼吸又回来,将没有关上的门“哐当”的一声关上,鞋底碰撞着青石地面传着渐趋渐远的清脆而细碎脚步声。
“小姐?“山子自嘲的笑笑,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感到好笑,是笑自己的坐井观天,还是在嘲笑世事无常,甚至嘲笑红尘闹闹吵吵的琐碎,总之他有些不大正常,潮流一点的话就是神经质。
在这房中,隔着门窗,只能勉强看来是白天黑夜,山子看时间的时候,多数看一下太阳照到窗户白麻纸上的斜角,猜测是午时还是未时,有时看着窗子的光影变幻会猜测这是哪个朝向的房子。
太阳的光慢慢上移,从窗台移到窗框,再逐渐照到一半的白麻纸,最后隐没在窗户上的一个角,然后,就没有了太阳,屋子还亮着,散着太阳照过后的余热,空气澄静下来,又过了了一阵子,光线开始暗淡起来,天色逐渐黯淡,天要黑了啊!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山子还记着这个脚步声应该是那个小姑娘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果然是那个小姑娘,还是呢穿着小碎花布的裙子,不过头上不再是双丫髻了,而是重新马尾辫子,前面留点刘海儿,一双大眼睛毛茸茸的,看起来就像个只猫咪。
这只“猫咪“端着个小木盘子,木盘子漆着红色的底色,上面是或黄或黑的鱼的漆画,盘子里端着个石青釉的碗,碗里盛着羹汤,羹汤里是个同样石青色的瓷勺子。山子在穿越以后用瓷器的机会太少,也就见过陆纪堂家里用过,这是第二次见到瓷器,这次的瓷器更精致一些,虽然是素面,没有釉色花,但是瓷器这种石青釉色本来就是一种名贵的象征。
小姑娘将木盘放到小几上,然后端着那碗羹汤跪坐在软榻前,用小勺给山子喂饭。
“好烫“山子嘴巴哆嗦一下,嘴唇和舌头便是疼痛,接着发麻,小姑娘吓了一跳:”呀,烫着了!“急忙将舀起的第二勺羹汤吹吹,看着山子还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小姑娘似乎放心的拍拍胸口:”不能给小姐说啊,我也是不小心,这次一定再烫不着你了。“接着又小心翼翼的吹着羹汤。
山子勉强喝了一些,舌头和嘴唇发麻,已经尝不到味道,只能感到喝到嘴里很是软滑,还略微带些弹性,里面夹杂的肉粒、果粒、菜蔬等各种食物,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吹凉了给山子喂到嘴里,山子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被烫了只是条件反射的哆嗦一下,没有多余的表情表示痛苦,也没有拒绝不吃,被人家细心照顾,也没有感激的神情,只是一种淡然,好像自己是一块石头,或者是一株草,一棵树。
小姑娘可没有被山子被山子的面容给吓到,她一边喂着山子吃饭,一边还在嘀咕:“你要好好吃饭,小姐可是答应我了,只要照顾好你,就会让我学习琴技,还答应我让我做奉香堂的副执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吃饭,吃的饱饱的,吃的胖胖的,这样我就可以做个奉香执事了。”
“今天依依姐和小姐又闹矛盾了,她们吵得很凶,依依姐要接客了,她觉得客人中总会有和她情投意合的,但是小姐觉得依依姐太心急了一些,如果她能和烟姨多学一些琴艺,将来会是很好的清倌人。”
“依依姐说的也没错,清倌人和红倌人听着是两种人,可是只要有人感兴趣,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身不由己卖吗?”
山子心中泛起一些涟漪,“清倌人”“红倌人”,看在自己在秦楼楚馆里了,还是那种场子很大的,因为要养清倌得具备很多条件。首先要有底子能培养出来”清倌人“才行,琴棋书画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其次,要有名望,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