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熟蛮,就算面对皇帝也可以血溅五步。
山子操起了长枪,没有理会那个肠子流了一地的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求饶的话语,只是顺着那人的胸口一扎,便是飞溅的鲜血,一点不比羊难杀,甚至还好杀许多,但是山子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那人血流了一地,却没有颤动一下,他杀羊知道羊要死的时候,全身不停的颤动,有时候屎尿拉的到处都是,但是这个人没有,所以他继续扎,连着三四下。另一个人却跑了,他山子急忙放下这个人,匆匆忙忙的追去,但是没有追上,那个“熟蛮”跑的比兔子还快,跌跌撞撞连滚带爬顺着土坡滚到了坡底,然后,然后就没有追上。
等到山子回到原来的地方,先前的人果然没有死去,向着坡顶爬了二三十米,地上拖了长长的血印子。山子没有再检查一下,只是觉得喉头发呕,张口就将吃的肉干、咸鸡蛋和米糊糊一起吐了出来,等到吐得连酸水也没了,才感觉全身发软,一阵夜风吹过,吹走了满身的汗水,只觉得瘆的慌,满身的鸡皮疙瘩,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一阵身不由己的悲凉,还有一点杀人后的冷漠,他突然感觉到杀人的那瞬间也没有什么,他为自己的冷血感到吃惊,感到害怕,他现在连起码的生命都没有了尊重的感觉,他最后变成了什么?
他坐了一会儿,又猛然记起还逃走了一个人,看来得马上离开这里。他要站起,却又跌倒,刚才吐得人发软,站都站不起,挣扎着站了两三回,最后还是扶着白蜡杆子站了起来。山子拖着发软的身体,拄着白蜡杆子踉踉跄跄向另外一个地方行去,在天亮之前,他要走到另外一处藏身的地方,那里地方虽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但是位置有些远,路也不好走,都是沟沟坎坎,还要一路躲避高陵的人,前路艰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