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8日,M的通讯五)
我们暗自思忖着少女的话。“归零”天劫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是没有琢磨明白。但听她这么说起来似乎是非常可怕。如果按照她所说的,那我们就成了让世界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千古罪人了。而他们,亚特兰蒂斯人,一直以来的反面角色,倒成了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圣人了。这真是极其滑稽的一件事。
“这——不可能是真的吧——”我挠挠脑袋说道。
“绝对千真万确!”少女有些着急地说道,生怕我不信她,“‘归零’天劫真的要降临了!而且,这次,因为你们这帮蠢货,连外面的世界也要遭殃了!”
“别胡说八道了!恩琪!”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们回头一看,之间一个眉宇之间透出威严的老年男子正朝我们走来。他身着一身有着暗色花纹刺绣的黑色大麾,裹在身上不怒自威。
“是真的!欧诺老爹亲口告诉我的!”这个叫恩琪的少女争辩道。
“欧诺从来不干正经事,你还是少和他来往!”老者厉声道。
少女涨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但是——”
但是老者马上打断了她,道:“赶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爷爷……”
“快回家去!”
少女十万分不乐意地朝石阶走去。
注视着少女离开之后,老者回过头来打量着我们,说道:“恩琪是个任性的孩子,她没有为难你们吧?”
还没有等我们回答,他却又对着我说道:“你就是从外界来的人?”
“没错。”我直视他大胆回答道,“那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亚特兰蒂斯人?”
“你们为什么要进来?”他问道。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古火界的入口,你说我们要不要进来?要是你——”
“还有你们!明明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进入这个森林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进来?”他这句话是对其他几个人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老头看来不是一个有耐心听别人说完话的人,也不习惯回答对方的问题。
“嗨!你——”我决心不让他牵着鼻子走,“我们并没有打算冒犯你们。就我们外界的人来说,我们只是希望能够了解古火界,并没有打算插手你们的事物。当然,如果你们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们会很快离开古火界回去。而我的这些朋友们虽然不是来自外界,但对你们的态度是一致的,我们都只是误打误撞不小心进入了森林,如果你们不欢迎我们,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只要你告诉我们该怎么走出这该死的森林。”
老者捻了捻嘴唇上的胡须,说道:“你说你们回离开古火界回去?”语气听起来依然不在意我说的一通话里的主要内容。
“没错,如果古火界的人不欢迎我们的话?”
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并且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你们可以回去?”笑完之后,他又说道。
“我看不出这为什么好笑。”我不客气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把我扣留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老头一甩身上席地黑袍,转身说道,“看来你们都不知道这件事。”说完,就朝石阶走去。
“你说我们不知道什么!”我对他的态度极其不满意,就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这连我们也知道。”碧卡却在一旁说道,“你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一皱眉,知道事情不妙。
“古火界的入口——虽然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但是,有两点确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第一,入口只能从外界打开;第二,入口只能单向通行,外界的人只能进来,而不能出去。”
“你,你说什么?”我不禁结巴道,“进来之后,就,就不能出去?”
“没错。”碧卡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外界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件事,竟然就这样进来了……”
“等一下,”我在慌乱中迅速思考着,“那就是说——我们整支探险队都已经无法回到外界了?”
碧卡点点头。
我朝法鲁埃望去。
“我很不想这么说,我的朋友,但这件事是真的。”法鲁埃也这么说道。
“为什么!”我愤怒地大喊道,仿佛是他们让我们欺骗进入这个早已布置好的没有出路的陷阱之中。
“这个就没有人知道了。”碧卡说道,“就像黑夜为什么会有雷电一样,大家只知道事实,而不知道原因。”
我根本不知道她所说的“黑夜里的雷电”是什么,但我现在的心情糟透了,根本没有精神去注意这件事。我在原地像一头焦躁不安的狼一样来回踱步,说道:“你们——没有骗我吧,这一点也不好笑……”
他们注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最后,我绝望了,停下了脚步,无力地坐在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