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磊虽然大四后就很少回A大,但是依然不影响他在A大风云人物榜上的排名,他没费多大劲儿就打听到大一新生杨漫白这个人,据说是个很低调的美女。只是,今天似乎是个不宜见面天。
“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在A大后校门咖啡馆里坐立难安的江某人急急催促着好友。
庄磊脸上写着遗憾:“俞晨,恐怕你此时不适宜去跟她谈风花雪月的事。”
“为什么?她有男朋友了?!草!有男朋友我也要去!”命运弄人,江俞晨忍不住爆粗口。
“你别激动。不是旁的事情。我找到她辅导员,说她今天没来学校,打电话过去,说是她爸爸突然去世了……”
“什么?!那你问没问她家在哪里?”江俞晨听着这个消息,什么心思都没了,一下子变得很沉重,指尖微颤。
“俞晨,你冷静点。你在害怕。我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听我的,先回C市去。相信我,即使你现在马上出现在她面前,又能如何?”就凭着一时兴起?
江俞晨是死一般的沉寂,他明白庄磊说得对,他现在去找她,她哪里会有心情来理会他?说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安慰你?!她可是连一件旧衣服的便宜都不肯占他的,自尊心超强的女孩子。
可是,不去见一见她,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心动就要如此夭折在襁褓中?
“那我该怎么办?”此时,他才感觉到疲惫与一丝迷惘,这些事情,他还真的没有一点经验。
“什么都不要做。回C市!别忘了,再过半年,你还要出国,还有朱柔馨,这种时候,你实在不该去招惹任何人!我TM真后悔陪你来这里疯!”
“……”庄磊说的没错,他似乎太冲动,忘记了这些,沉吟半刻,他静静地说:“能帮我拿到她的手机号吗?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你——我尽量吧!先回去再说!”庄磊无语叹息,造化弄人。
此刻的杨家一团乱,千头万绪理还乱。漫白与妈妈商量后毅然向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她想先工作养家,待到以后,家里安定一些,再说吧!
起初杨妈妈是不同意的,可漫白冷静地跟她分析,并保证等家里状况好起来再回去继续读书,杨妈妈只恨自己没能力,只哀哀地叹气。
其实漫白知道,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读书?
目前她们暂且住在乡下外婆家。小溪与芮凌知道后,打电话来,非要来看她,她婉辞拒绝了。
她如今不想见任何人,如果见到芮凌与小溪,她又会想起那一天,又会想起自己干的蠢事,她难以走出那个阴影。
她们对于这件事也是爱莫能助,漫白都知道,她只能靠自己。接着,她索性换了个新号码,谁也没有告诉。
她的生活迅速地拐了个弯,拐入一条逼厄的荆棘小道,这条路上不需要风景,她要披荆斩棘前行。
漫白开始漫长的打工生涯,因为大学肄业,她的履历表学历一栏只能填高中毕业,为此吃了许多苦。
起初,她在大型超市里杀过鱼,面包房里打过杂,快餐店里当过外卖小妹……那些微薄的薪水仅够她与妈妈搬出外婆家,租住在A市南门一处老居民区。
后来,她越挫越勇,一日接三份工,早上送报纸牛奶,白天在超市收银,晚上在一家宵夜店里帮忙送外卖,一般要忙到凌晨两三点才能上床睡觉。
杨妈妈不愿她这么辛苦,而自己晨女儿负担,兼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也在租屋附近一个菜场赁了个摊位,批发些新鲜时蔬水果来零售。
两母女都是执拗的性子,漫白拗不过母亲,又不忍她大半夜去进货,便辞掉早上送报纸牛奶的工,每晚宵夜店收工之后就直奔A市最大的蔬果批发市场,忙到凌晨四五点,再上床躺一会儿,**点便去超市上班。
有时候,超市里收银的工作轮班,她才能睡上一个囫囵觉。
至于那些不曾吃过的苦,不曾受过的累,她一声抱怨也欠奉,这只是上天对她的薄惩而已。只有身体疲乏到极致,或能减轻心中的苦。
她愈发像一只深埋在坚硬外壳里辛勤劳作的牡蛎,只是这只牡蛎已隐隐有珍珠一般的光辉隐在壳里。
漫白就这样默然地与过去的生活与人事切断一切联系地过了两年,A市说大不大,却一次也没遇上过故人。
她不知是幸或不幸。
杨爸爸走后这两年,母女俩的生活过得艰辛而充实。她如今什么都不去想,只努力将妈妈照顾好,还要尽快攒够往后的学杂费,要继续回去上学的。因为当初辅导员跟她说过休学的话,学校只能为她保留一年学籍,如今学籍早已不再了吧?记得当时辅导员还说如果时间超过可以通过成人高考再考回去的吧。
她不是很清楚,只打算再凑些钱再说。
只因妈妈说,你爸爸这辈子最高兴的事便是女儿考上A大。她势必要想办法再回去。
因着诚实与勤勉,妈妈的蔬果摊生意渐渐好起来,她们将外婆外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