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尊无头神像嘿哧嘿哧的走上了台。
只见这神像,其乳似目,其身如面,正是刑天!
见刑天像就位,祝大彪再唱:“放血!”
这时的张颠内心正在惊叹祝家寨居然有这么一个栩栩如生的刑天神像,两个壮汉中年轻点的那个就冲向了他。
只见这‘壮汉’扛了把亮晃晃的放大版杀猪型号的尖利长刀,拉起张颠那无措的右手一刀就划拉在其手心上!
张颠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痛,这‘壮汉’已经飞快的将刀扔了,并一把接过祝大彪递给其的搪瓷杯子,接住了张颠那开始哗哗滴淌的鲜血。
张颠本想惨嚎出声的,结果定睛一看,是祝三阳这个家伙给自己放的血,于是死要面子的张颠果断死咬着牙挺住了。
张颠和祝三阳平时关系那可是铁的没话说的,听收音机一起听,上学一起上,祝三阳也一直把张颠当做自家兄弟来对待,只不过因为祝莹莹的原因,他们俩老是发生口角。
众所周知连祝三阳自己都不能亲近的其堂姐祝莹莹,成了把张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保姆,可想而知祝三阳醒事以后是多么的不忿。
最让祝三阳生气的就是张颠居然还老是摆出一副跟其貌美如花的堂姐在一起是多么不值一提的悲惨事儿,这下可算是让他找到发泄点了。
而当祝三阳看到张颠那已经十分扭曲的小白脸后,发泄点瞬间上升为G点,并没能坚持多久,也许就在一瞬间,祝三阳就被飘飘欲仙的感觉给淹没了,类比狮子的血统,果然不是盖的。
祝三阳见血快接满一茶缸了,咧嘴一笑,然后得意的一哼,放下了张颠那淌血的右手,把茶缸递回给祝大彪,然后弯腰捡起了尖刀,一步蹦三下跳到了他爷爷的另外一边站立。
剧痛之中的张颠看了一眼台下亭亭玉立的祝莹莹,左手一把捏住右手手腕死命的继续坚持着不叫声来,就要到城里去了,可不能让猴姐看轻了自己!张颠迫不得已也只有把这硬汉继续装下去。
祝大彪却是不知道张颠的骑虎难下,老爷子接过祝三阳递给他的搪瓷杯,瞪着俩牛眼看了看一大缸的鲜血,放开了原本按着张颠的右手,再看了看死咬着牙不叫声出来的张颠,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点头过后,立马又变得严肃非常的祝大彪又是一声喊叫:“杯!”
祝大彪此声还没落稳当,祝莹莹就带领着几十个中年妇女各自端着还覆盖着冰雪的木箱小跑着冲到了石台上。
众人瞩目下祝莹莹率先打开了她抱来的箱子,里面只有一个硕大的平底无耳圆石杯。
这石杯的外表简直是惨目忍睹,不知是哪个鬼才将它制造出来的,这石杯再大一号,就得叫石盆了。
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二十来斤重的石杯,祝莹莹单手一拿很轻松就将之放到了阳光下,随即几十个大妈大婶子们好一阵忙活,纷纷打开了她们各自抱来的木箱。
张颠放眼一看,几十个木箱里面放着上千个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杯子,共同点只是这些杯子里都是空无一物。
就在张颠有些费解之时,一个婶子抄起箱子走向了祝莹莹拿出来的超大号石杯,将木箱对准石杯翻转了过来!
没有想象之中的杯子纷纷落下的场景,落下来的只有一滴滴冒着寒气的液体!
张颠明白了,这些杯子应该是一直放在低温的环境之中,是说刚才那些箱子上还覆盖着冰雪!
而打开箱子后,这些存于低温环境之中的杯子,在阳光照晒下自然会结出雾水,只是把这些杯子里的雾水倒在那个大石杯里又是要干什么?
大妈大婶们的动作并没有跟着张颠的思维停滞下来,在张颠思考的同时,大妈们好似走马灯上的小人儿一般飞快的交替着,不多时就把几十个箱子里上千个杯子里的液体汇聚到了石杯里。
待大妈们小跑着退去、祝三阳被其堂姐揪着耳朵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撵下台之后,石台之上就只剩下了一个箱子、一个杯子、祝大彪、祝莹莹以及又惊又疼又奇的张颠。
祝大彪突然上前一步将搪瓷缸中张颠的鲜血倒入了硕大石杯,汇聚了大半杯雾水的石杯原本除了时不时飘起几丝寒气之外,张颠乍一看还是没啥出奇之处的。
可是当鲜血倒入并开始渐渐和那些杯中液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异变突生!
石杯里越来越猩红的液体从逐渐波动到渐渐翻滚,然后冒泡,直至沸腾,一种非常原始的气息蹿进了张颠的鼻孔之中。
整个世界运行的轨迹仿若都慢了下来!渐渐的噗通噗通的翻滚声越来越弱。
当这声音好似变成了润物细无声之时,全场已是鸦雀无声!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就是一瞬间,祝大彪那粗犷的声音再次在张颠耳边响起,却让有点发蒙的张颠觉得这声音好似从九天之上落下:“敬!”
余音未尽,全场整齐划一跟着祝氏族长大吼一声:“敬!!!”
这一声好似刺破了苍穹的雷鸣呼喊过后,全场再次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