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梦结束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不同语种的文字或是符号?以前那些文字只要念过一遍,就能知道其涵义、用法、是何种语言,这次是汉字,我怎么反而有些悟不透其中的意思了?还有,以前都是念,这次怎么又变成了唱?
撒了夜尿的张颠,回到床上,闭着眼睛不断思考着,并期盼着自己能够快些睡着。
每次夜尿过后再入睡的梦境,应该才是正常的梦境吧,但愿这次自己能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从那夜再见到他猴姐没穿衣服的英姿过后,张颠无时无刻不在回味着。
望梅止渴还有个梅在不远处向看官挥手致意呢,可自从那夜之后,原本大大咧咧的猴姐就时时刻刻防着张颠那如狼似虎般的目光,搞得好奇心泛滥的小猴子一连十多天都是火烧火燎的。
心怀美好愿望的张颠没多久就睡着了,晚冬伙同山风一直肆掠到了破晓时分才把这冬天最后的寒冷挥霍完,新的一天,光芒万丈,象鼻子山的春天终于来了。
张颠起得有些晚,睡眼朦胧的他直到把自家的几个屋子都找完还没发现张小尤的身影,才想起今天已经是计划中出山的日子,四处一搜寻,准备好的行礼土产果然是统统不见了!
这下张颠可算是癫儿了,来不及洗脸刷牙,夹着腚朝祝大彪家就是一路的狂奔而去。
祝大彪的家坐落在祝家寨正中间,这里是历代祝家寨族长专用府邸所在之处,现如今的府邸据说是明朝开国大将邓愈当年指挥明攻灭夏蜀之战时感念祝家寨发兵相助之情,向洪武皇帝上书请下赏金、工匠修建而成。
历经近七百年的岁月无声,现如今这偌大的皇赐府邸已是有些破败,甚至连包括祝莹莹在内所有族长家人都搬到了府邸旁边新修的那些木屋之中居住,这才让张颠在那晚能有机可乘他猴姐那关不住的半园春色。
承于宋代的营造法式建筑风格加以融合象鼻子山整体自然人文环境,使得这座府邸气象雄浑的同时,更带着几许古朴彪悍。
此时,府邸之门大开,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张颠赶到之时,祝大彪正站在一个专门用来讲话的几丈见方的石台之上拿着一个搪瓷大茶缸正在显摆着,才开始他说一句下面的人还嘘他一下,到后面直接没人听他瞎扯淡了,干脆自顾自找人聊了起来。
张颠对此有些好奇,相比古板教条的自家爷爷,张颠总是觉得和祝大彪要亲近许多,这也许是因为他老是做一些比较讨小孩喜欢的玩具给自己的原因;亦或许是他经常给自己讲一些书上没有、收音机里没得听的故事的缘故;但多半是因为他老是把自家孙女和自己往一块儿捏的古道热肠。
寨民们见张颠来了,纷纷朝他说着祝福的话,大家都知道张颠要去城里读书了,今天聚在这里,其实就是来给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送行的,这是只有千户人家的祝家寨历来的传统。
偌大的象鼻子山只有这孤零零的一个寨子,只有这千户人家。自古以来祝家寨就像是一个由千户人家组成的一个大家庭,而自有史料记载以来,这里涌现了太多太多的传奇人物。
远的不说,就说祝大彪,整个宁台县谁人不知这个七十来岁的老痞子的大名?就连三岁小孩,听了他的名字都得乖乖入睡,不然…不然就继续哭吧,祝大彪痞是痞了点,本性却不坏,远未达到小孩止哭糖浆的合格标准。
千户人矣祝家寨,万载功业几春秋!
感受到叔叔伯伯大爷大婶大妈兄弟姐妹们眼中传递而来的温暖,张颠想到这副府邸大门处无横批存在的对联,热血已是将他全身心的占据。
也就在这时,整个院落安静了下来。
三竿处的早春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祝大彪挥舞着手中的搪瓷茶缸示意张颠到石台上去。
张颠上去之后还来不及询问自家爷爷去了哪里,就被祝大彪一把抓到了他的身边。
祝大彪右手抬起放在张颠的肩膀上,左手举起搪瓷大茶缸,清了清嗓子之后道:“人都到齐了,那现在就按照给咱祝家寨男人送行的老规矩来办,大家有没有意见?”
嗓门大除了有可能引来天雷劈之外还是好处多多的,譬如此时,祝大彪一嗓门下去,两三千口子人,没谁听不到他说话。
张颠站在其身边更是深刻了解到震耳欲聋是个啥滋味儿,余音缭绕之际张颠也是更好奇了,寨子有送行的传统,上次祝莹莹出去念书之时他就经历过,只是这次他却觉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不待张颠再多想些什么,众人已是纷纷叫好,没有半点反对之声,在他们看来,张颠姓什么早就不重要了,理所当然的可以接受这自古以来祝家寨男儿的送别礼。
这其中有张小尤四十年坚守祝家寨教书育人的功劳,也有张颠自小有礼有节讨人喜爱的缘故,最重要的还是在他们看来,张颠迟早都是祝家人,童养婿知道么,这可是咱祝家寨才有的蝎子粑粑!
祝大彪待众人安静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大声唱喊道:“请神!”其音落下,两个壮汉随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