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越发觉得自己今日所为有些冲动了。
“李大人?”他听见有人叫他。回过头一瞧,赶忙施礼道:“原来是太保大人,失礼了。”来人正是李逸云的顶头上司,**军除了乾极坤极外,另外四军的总统帅,太保张寰。
张寰已经五十多岁,但常年征战,身体还算健壮。他瞧着李逸云,犹豫了片刻低声说:“李大人,可是在为今日之事烦恼?”李逸云叹了口气:“正是。太保大人,下官今日,实在是有些冲动了,连事情都不知道究竟为何,便急于表态。不知太保大人可否告知一二。”张寰一笑:“这次的事,的确是牵扯甚重,说起对错,我也不敢妄言,李大人若是想知道,恐怕还得靠自己判断。”说完微微拱了拱手:“我先行一步。”李逸云则向他施礼道:“多谢太保大人。”
站起身来,李逸云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无论自己是对是错,总要弄个清楚,当下也无暇去城中闲逛,大踏步朝刘甫的家中走去。
到了刘府,已经快到中午。只见姚氏已然在院子里将饭菜摆好,却不见刘甫。见李逸云来了,立刻迎上来说:“你快去劝劝你师兄,他已经几乎三天不吃不睡了!今天一回来便又扎到书房里,说要把新法整理出来,我看了,那整个有几十个竹简呢!全整理完得多久啊?你劝他先出来吃顿饭!要不身体该吃不消了!”
以刘甫的修为,几天不饮不食本也无事,但瞧着嫂子那关切的眼神,李逸云还是颇为感动,连忙点点头,迈步走进书房。之间刘甫正在一大堆竹简之前忙忙碌碌,见李逸云来了,上前便是一个熊抱,笑着说:“哈哈!老三,今天多亏你了,否则不会这么顺利的。来!看看为兄即将名留青史的壮举!”说着检出一部竹简,塞到李逸云手中,又接着低头忙碌起来。
李逸云未打开竹简,先问道:“师兄,楚戾怎么会帮你呢?”刘甫低着头说:“这就不是私人恩怨啦。我们想法类似,自然要互相帮忙。”李逸云狐疑地点点头,随手翻开竹简,放眼看出,顿时呆住了。映入他眼帘的,是无数的“杀”字!
“不尊天子者,杀!违抗法令者,杀!害人性命者,杀!****者,杀!不孝者,杀!……”密密麻麻的杀不断地在李逸云的眼前摇晃,苍梧之野、丹阳城中,以及刚刚过去的与犬戎之战纷纷在他脑中重现,一蓬蓬鲜血似乎不断地在他眼前喷溅,将他的整个儿世界淹没。过了许久,李逸云才将竹简合上,长出一口气,低声说:“这就是你起草的新法?”
刘甫仍旧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不错!周朝开国近百年,现在天子在诸侯中的威信已然有所降低,当今天子励精图治,自然是谋求改变,于是我便拟出此法,以严令加强天子的威信。”
“不能放弃吗?”李逸云听到自己说。刘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眼神奇怪地瞧着李逸云:“师弟,你怎么了?唉呀!瞧我这脑子,你没吃饭吧?走,咱们先去吃饭!”说着拉着李逸云朝外面走去。
这顿饭李逸云吃的索然无味,只是礼节性地回答了几句刘甫夫妇的话,便不再言语。吃了几口,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