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要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却忽见血光一闪,再度睁开眼时,却见一个硕大的马头横飞而来,倒在了他们脚下,污了他们一脸一身血,几个离得近的娇娇看着此景,顿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桑榆只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临身,这让她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风正好卷起帷帽的一角,让她看到了一张俊美之极的面容。
一时间,她红唇微张,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躲过一劫,盯着男人,眼神之中满满地都是惊艳之色。
那是一张俊美精致到了极致的脸,那双眸子微微向上挑,含着几分情意和嘲弄,几分疏离和冰冷,只一眼,便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这么好看的男人,定然就是宣平王了。世人皆言宣平王姿容无双,天下无一,果真不假。
只是那么匆匆一眼,便让她觉得无比的惊艳,只觉得这世间再无任何东西能够比拟与这种惊艳了。
只是,她本身姿容就十分妖艳绮美,因此看向男人的眼中也只是惊艳,她的眼神清透明亮,没有丝毫的痴迷之色。
男人低头对上她的眼神时,愕然一怔,很少有人见了他的容貌后,还能拥有这样平静的眼神,虽有惊艳,却无丝毫迷恋。不像那些女子般,痴迷的几乎想将他立刻绑进洞房。
难得的,桑榆的清澈眼神看的他很舒心,因此,他看着怀中的女子,语气缓了缓,竟带了几分温柔。
“可有事?”
声音也如珠玉相击,恁地好听。果真传言非虚。容色兼美。
桑榆这才反应过来。
看了看那倒地的马身,心中一惊,却也知是眼前这个男人拔刀救了自己,她费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压抑下心头的恐惧,,面上强撑起一抹微笑,不卑不亢,十分有女子淑仪的朝着宣平王道。“小女子无事,多谢宣平王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无事就好。”闻言,段长卿将桑榆放下,目光转向了那没了马匹的侍卫,沉声道。“纵马伤人,险些酿成大错,随后自己去领三十大板。”
”是。“那兵士立刻点头,毫无异议,却让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真是苛刻!那般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勒得住马?这宣平王,未免也太严厉了些。
似乎是知道众人心中所想般,隔着帷帽,段长卿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孔,沉声道。“本王的人,没有败类!”
声音中好生的霸气和张狂,在此地的许多人,闻言一时间纷纷面露不悦,想要上前与宣平王争辩,可看了看那横尸惨死的骏马,又忍不住的缩了缩脖颈,不敢言语。
段长卿站在那里,竟无一人敢上前指责与他。桑榆将这一切举动都看着眼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为自己的国家感到些许的悲哀。
。卫国虽小,可地产富饶,百姓生活安乐,世家政权林立,诸子百家观念齐放,从而使得这的人,从骨子里,便多了几分奢华娇奢的浮夸,少了几分男子的血性。而北齐,却全然不同。
北齐是马背上的国家,一般人都身材高大,个个骁勇,骨子里充满了血性,这宣平王,在卫国的地盘上,还敢如此耀武扬威,除了其有底气之外,更看的出来,他对这里的不屑一顾。
这时,傅萧莫一袭白衣地从远处赶了过来,他焦急地打量桑榆一眼,皱眉问道。“你有没有事?”
见着傅萧莫,桑榆收了沉思,面色冷了冷,摇头道。“多谢傅公子关心,小女子无事。”
语气虽客气,却透着平静的疏离而冷漠。
傅萧莫也不计较,朝着段长卿拱手一礼,开口道。“宣平王果真是英勇,在下傅萧莫,恭候阁下多时了。”
闻言,段长卿扫他一眼,点头道。“有劳了。”
至始至终,他都未曾显露出丝毫容貌,可他那一举一动,都风姿无双,贵气逼人,与傅萧莫一黑一白站在一处,竟让人觉得傅萧莫无形中便被夺了气势,无形中矮了一筹。
此时受惊的贵女们都反应过来,看着段长卿的身姿,一时之间又是失望又是感叹的叹息道。“这段长卿怎地如此的狡猾,竟然连面容都不露,可看他那身姿雍容,气度风华,分明就是一个绝世美男,怎地如此!怎么如此!”
一时之间,甚至有几个贵女被气的哭了出来。
这段长卿,怎能如此?
桑榆站在原地,看着傅萧莫和段长卿越走越远,心中复杂至极,却还是低着头,朝着秦怡那一处走去。
她身份低微,太多人注意,反而会惹祸上身。她刚走了几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问询。
“你是何家娇娇?”
却是宣平王段长卿忽然转过身子,看着她。
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也随着这句问话看向了她,只是桑榆一直低着头,又留着厚厚的刘海,众人之看的见一个茭白光嫩的下巴。
桑榆一怔,没想到宣平王竟然会忽然问询她,不必抬头,她便感觉到了四周的注视,只要她一个出错,怕是今日自己就没有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