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冤枉一样多余。他留在陈天鹏那的“遗书”里特别表白了那宗案件。想到这里,他笑了。所谓的庸人自扰就是说的这种事情吧:总是自以为是地自己是救世主。其实谁也当不了救世主,大家都是命运手掌心里的玩物,像孙猴子一样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风荷端上来四个菜,林福才注意看她。她的脸还有些肿。那身高贵的衣服已经换掉了。她穿了阿文留下的衣服,像个居家的小女人。“也许是上天怜我也做过好事,就让她来我身边受罪。或许这也是为她好,我会留给她很多。”他想,“总比留给那两个混蛋叔叔要好。”人算不如天算。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天”具体在哪里,但面对人生,人总会遇到太多“天”所决定的事情。他本想自我解脱,可风荷阻止了他。他没有解脱成功,警察又在寻找新的凶手了。他这悲伤的一生,和任何人一样,逃脱不了命运指示的结局。他挣扎过,亲情伤害了他,爱情远离了他。他绝望了,要自我解脱,让人生走上了不归路,却得到了风荷的爱情。这就是他的结局。他始终不能如心所愿。总之,这一切只有一句话:认命好了。
这结论让绝望更让林福悲伤。
风荷坐在旁边看着发呆的林福,没有说话。她不能理解。她想生活如此简单,他为什么搞得如此复杂,弄得要自杀呢?她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醒悟过来。另一方面,她仍在疑惑:“他到底有什么病?”
林福终于淡淡地开口了:“你说,奇不奇怪?上次我想自杀的时候,也是碰上了你。结果我没有死成,接着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我又没有死成,还是因为你。看样子,又要发生很多事情。你真是和我有缘。但是我还是活不长。”
风荷听不明白,说:“你能不能说清楚?我问你行不行?我真的搞不明白。”
林福说:“不行。你只陪着我好了。能和你说的,我会和你说。不能和你说的,不想让你知道的,我绝不会和你说一个字。”没有商量的余地。
风荷点点头,问:“你有没有得什么病?”
林福说:“给我倒酒。”
“酒在那里?”风荷说。
“酒架上。”林福说,指了指。风荷去拿酒。“白酒?”她问。“好。”他说。
风荷为林福倒上了酒。“你也喝。”他说。“我不喝。”她说。“我想让你喝。”他说。“揍死我也不喝。”她说,低着头,不再看他。“想打想骂随你,我肯定不喝。”她低声说。
林福一点办法没有了。他不想强迫风荷。他自己喝酒。他喝的一点也不急。她看着他喝酒,陪他一起吃饭。
“如果你早点见到我,我会娶你。”林福突然说,“如果我没有做那件事,我现在也想娶你,让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可惜的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这就是你和我的命,也是我们的缘分。”
风荷听了,没什么表示。她明白不会发生那种事情。时光可以倒流,她想他们也许会擦肩而过,人生中不会有什么交集。
林福看着风荷,自己笑了。他说:“不是我开玩笑,我倒真的想和你生活一辈子,让我好好爱我,就像妈妈一样爱我疼我。”他笑着笑着,泪水就涌了出来。
“以前,你是个可以选择命运的人;现在你是个不能选择道路的人。如果是你,你怎么办?”他问风荷。
风荷静静地坐着,没有回答。
问题是:风荷不会让自己的人生产生那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