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林福在警车上，一直被拷着，上厕所也不让去。那个两个人一直看着他，把他当成了犯人。林福除了被尿憋得难受，心情还算平静，没有怨谁。他想一会儿会审问自己，说不定先会把他往死里揍一顿，再定个什么罪。想着想着，他就害困，想睡觉，那时车子发动了。“去哪里？公安局？”他问，那两个人也不回答。他没有再问，装深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们到了一家饭店门口，带他下车。那时，他们才给林福打开了手铐。他对那两个人一笑，骂道：“你们他妈。的天生不用上厕所？”
一个人想揍林福，另一个人拦住了。如此，林福才得以上厕所。在爽快地撒尿时，林福想自己还不是一个嫌疑犯就遭受如此对待，王刚那时候受到的是什么待遇？那个被带走的清洁工又是什么待遇？“对不起了，王刚同学。”他想，“遗书上一定要写清楚，让凶杀案随自己而去，留给别人一个清净。”爽快地上完厕所，他感到没有比撒尿更痛苦的事情了，活在人世间，也没有比不让上厕所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了。
所以在包间里见到李敬业，林福一脸阴沉。他猜到李敬业是一个警“官”，可他一言不发。
李敬业很严肃地看着林福，也一言不发。他大约知道很多东西，很难接受，也很难消化，更难宽解和排解。他就那么看着林福，林福感到对面的人是一个失败者，输得一无所有。也许岳父在女婿面前都是一个失败者，何况林福连女儿的男朋友都算不上。林福开口笑了，说道：“你的人连厕所也不让我去，可憋死我了。”
李敬业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福。他看着，让林福感到说那些话很不合时宜。于是林福沉默起来，不言不语。那时，他才发现早些走掉是多么幸福，何必等着阿文的爹来到呢？他想着，同时李敬业也问道：“为什么等到我来？”
“我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林福说，“这是做的有点画蛇添足。”
李敬业说道：“你有点儿玩世不恭？”
林福笑了，说道：“爸妈走的时候留下了点钱。运气好，认识了一个老板，他也帮我赚了点钱。”林福有点儿烦躁地使劲搓手。他开始讨厌眼前的这个人。那时，令他惊奇的是警察老胡进来了。老胡对着李敬业点点头。林福看着老胡，心里笑了，不再烦躁。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他问老胡道：“我们学校的案子破了吗？”老胡也笑了，说：“我和你挺有缘。什么时候出的院？成教授说你伤得挺重。”林福说：“上次看你把我们学校的那个清洁工带走了。你们怀疑他？给你打招呼，又没敢打。”
老胡不再笑了，说道：“你们校长生前的关系网有点儿复杂和混乱。这案子正在破。”
“王刚怎么会被怀疑？”林福问，“你们把他也抓了一阵子，差点毁了他。”他有些激动，直盯着老胡。
老胡有些尴尬，说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和方法。电梯上有王刚的指纹。还有其他的一些指向。我们并不是乱来。任何事情都是有根据的，不是靠自己的猜想。”
林福问：“监控呢？”
老胡笑了，说道：“楼外的监控都开着，就是那个楼内的监控关了。”老胡说完，禁不住又笑了。
李敬业说道：“为什么？”
老胡抿了一口，说道：“那清洁工原来是个保安，还是个大学生。有一次他在值班的时候看到你们校长的风流韵事。”
林福问：“办公室里有摄像头？”
老胡笑道：“他很聪明，从楼道里的点点滴滴就猜到了，偷偷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镜头。他就敲了你们校长一竹杠。此外，他还从临时的保安变成了正式的校工。很聪明的一个人。”
林福低声说道：“畜生！”他又问：“那个女大学生是谁？”其实他猜到了，只是想确认。
老胡说：“有一个是你的老乡。”
李敬业说道：“有几个？”
老胡说道：“能和那个清洁工联系起来的只有你的老乡。”他看了看林福。林福趁机问道：“所以你们就认为是那个清洁工做的案？”
老胡说道：“你出去别乱讲。现在还有疑点。我也不敢肯定是他。今天看着老李在这里，多说了几句。”
“为什么不能确定？”李敬业问道。
“我认为那个小子杀人过程不太清楚。”老胡说，“老周认为是他。他家里恰巧也发现了很符合案情的刀子。可是，他对杀人的过程交代不清楚。”
“不是他做的。他怎么能交代清楚？”林福心想，说道：“他有了钱，换了工作，按理说，没有什么理由杀人。”
老胡笑了，想到了很可笑的事，说道：“有一点是你们万万想不到的。那小子爱上了视频里的一个女学生，并且要挟了她，就是你的高中校友。”他看着林福，笑着。
林福感到十分意外，问：“他爱上了苏云？想让苏云嫁给他？”
老胡来了兴致，说道：“他求过爱，可是被拒绝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没有继续要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