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元轻而易举地收服了这帮水贼,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当下他命虬须客领路回水寨交出军火和粮船。
然而,这些兵匪刚走过一个山头,有两个从水寨逃出来的喽啰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大王,不好了,西江女侠打来了,我们的枪全部被缴了。”
“什么,西江女侠把你们的枪缴了,都是些什么人?”
“不清楚,我们只知道他们那个领头的叫西江女侠。”
“娘的,”吴三元一把揪住虬须客咆哮起来:“丢了老子的军火,我把你打成窟窿。”
回到水寨,果然留守在寨子里的几个兄弟,都被捆在廊柱上,口里塞着他们的臭袜子,哼也哼不得,动也动不得,而封存在寨子里的三十条汉阳造和十几箱弹药却不见了,人也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吴三元劈脸掴了虬须客两巴掌,问:“西江女侠是什么人?”虬须客战战兢兢答道:“我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也许是**的游击队,他们神出鬼没,经常在这一带活动。他们个个都武艺高强,我们这小小山头实在不敢与他们相抗。”
三十条汉阳造和十几箱弹药没了,吴三元怎肯就此罢休?他要虬须客带路追击,虬须客便带路沿着小西江岸边的羊肠小道往深山里追赶。
拐过两个山头前面是一面石坡,吴三元为追回那军火,也不顾地形有无险要,一个劲儿催着往前追赶。他们正疾走着,突然,从石坡顶上哗啦啦滚下不少的滚木擂石,吴三元猝不及防,手下黑狗子多人被砸死,他自己也慌了神不知如何躲闪。
虬须客走惯了这种山路,他也常用这种滚木擂石袭击别人,因此早有防备。他驻足下来,发现一块滚石从坡上翻滚而下正向吴三元砸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吴三元的肩膀往自己胸前一拉,那滚石从吴三元一侧擦身飞过。
好险,如果没有虬须客的一把拉过他,吴三元就没命了。
经此一吓,吴三元不敢再往前追,他想,丢了这枪和弹药下次还可以再补回来,而命只有一条,要在这鬼地方丢了,可就没有下次了,于是便自认倒霉,下令收兵回转水寨。
回到水寨,吴三元吩咐虬须客把他劫来的粮秣发还到他的机船上,并退交那条船。虬须客不敢违抗一一照办,随后吴三元便一声吆喝准备返回凤西县城。
虬须客徒劳一场,什么也没得到,现在吴三元要走了,便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他想,他救了吴三元一命,可提议和他拜把子,而他是长官,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就有了靠山,有了靠山,要从他那里弄几条枪什么的,也能使他这行匪的行当做大些,不像现在这小打小闹常常被人追剿。于是他便提议要和吴三元拜把子。
吴三元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不想和这样的匪寇称兄道弟,但感受他对他相救的恩义,又不好回绝,并且这匪首通晓江湖,日后通过他要弄点不义之财也是一条路子,便答应让他以后在他账下听命,只要为他效了力,他会把他当成把兄弟相待。虬须客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记着这承诺送吴三元返回了凤西县城。
几个月以后,吴鸿魁为开香堂来到凤西县城的自家酒楼长住,吴三元记起当时答应虬须客让他账下听命,便想,江湖帮会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如果让此人做他黄龙会的香堂弟子,既不影响他吴三元的名声,又可以让他及他手下那帮兄弟为吴家效命,也了却了他当时的承诺,这岂不是二全其美吗?于是他便将这虬须客引荐给了兄长吴鸿魁。吴鸿魁大喜,当下就在他的吴家酒楼行香堂之礼,收虬须客为黄龙会头等弟子。
对比当匪寇,虬须客感到当帮会的袍哥他更适意。当匪寇名声太坏,别看自己在匪窝里吆五喝六,出了匪窝他便不是人,而当袍哥明的暗的都可以来,来明的是行走江湖,堂堂正正,来暗的杀人越货比起匪寇一点不逊色,可是人们却不认为他们是匪。因此虬须客对充当吴家的香堂弟子很是在意,他想过,吴家在官场上有人,混得好可以图个进身,吴家又有财势,跟着他吃香喝辣也定然不差,因此虬须客正式通了姓名。他叫汤云玉,名字起得很秀气而人却长得丑,满脸是麻子,因为兄弟排房第二,人们便都叫他汤二麻子。汤二麻子手下有一帮人,飞打飞杀的什么都干,吴鸿魁对收这个弟子也很中意,便许他择日回桃花营拜见师祖。
吴鸿魁在凤西县城一住几个月,结识了不少江湖流客,也因此网罗了不少香堂弟子。这会便回桃花营准备正式设坛。然而回到桃花营一看,他惊奇了。废弃了几十年的桃花河航道竟被陶家领头给疏通了,这太出他所料。刚是那几个堰塞湖要把那又长又陡的堰口开通成深水航道,没有几万个劳工,没有几千几百斤黑火药,那是异想天开,可是现在居然成了眼能所见的现实。
吴鸿魁心里对陶四爷这个老倔头不得不刮目相看,怪不得他敢对他治罪,这老家伙发起狠来确是魄力不少。以前他窥视会产,以为这是桃花营祖先留下的公产,他既是桃花营人便也有执掌会产的资格,没想这老倔头只拿出祖记几翻几翻,便把巨产一大半的股权归属到了他陶家名下,就凭这一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