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我只是借了点东西给几位客人,谈不上照顾。”
“前辈谦虚了,如此偏远之地,照顾舍妹乃是大恩。在下本该摆酒相谢,只是家父还在等着我们兄妹回家,就不叨扰了。来日若到成都做生意,可以入孔雀山庄作客。”
鹰布举起他那双黝黑的手对两人摇了摇,
似是表达自己高攀不起。
南宫翔拉住妹妹的手紧了紧,
脚下正要迈步往外走出去,
就在南宫翔左右脚换步的瞬间,
一道凌厉的剑光已经从外面劈了进来。
电光火石之间,
南宫翎只看到了一把兵器,
一把像钩子一样的兵器,
从她兄长南宫翔的腰后抽出。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因为南宫翔从不会使钩。
……
傅红雪已吃了四个馒头,
明月心也吃了两个。
馒头是最普通的杂粮窝头,
用的是玉米面,
连一点白面都没有。
羊肉倒是不错,
只要是用现杀的羊,
别把盐放成了糖,
这刀切羊肉总差不到哪里去。
傅红雪吃饭吃得很慢,
明月心已坐在那里等了很久,
可傅红雪依然小口得咬着馒头,
每一口都嚼得很细。
杂面儿蒸出的馒头容易掉出面渣,
每次傅红雪都会用食指拇指,
撮起掉在桌上的面渣再放回嘴里。
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他手里拿的,
是杭州笼子苑的金汁汤包,
连一分都浪费不得。
明月心似乎一点也没等急,
慢慢啜饮着面前的一杯清茶。
茶是粗茶,
只是最普通的井水,
扔进几片有味道的叶子而已。
一侧的厢房中,
始终留意两人的燕南飞低声道:
“怎么可能?”
红扇一直站在他身后,
听燕南飞自言自语便不禁问道:
“主上,什么不可能?”
燕南飞喃喃道:
“难道罗刹体,真会改变一个人的习性?以往的明月心,这种粗茶怎么能入得了她的口?”
红扇也说不出,
没有人能说得出。
为什么明月心千辛万苦从成都绑来南宫翎,
此时却又扔下了她,
与傅红雪来这客栈里消磨时间。
想不通的人,
不止十步之外,
厢房里的燕南飞。
一条街之外的大院中,
向应天与李承傲听闻两人出现在镇上这消息时,
也是齐齐怔住。
妙酒坊里那位打算盘的老板得到消息,
急急说与与正在喝酒的端木恩听,
端木恩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锦娘胡同的第一道门里,
一个黑衣人刚刚离开。
他带来的也是同样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老人,
也露出了同样的疑惑表情。
“毗兰婆,你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
下午太阳最好的时候,
明月心走出了客栈,
傅红雪一瘸一瘸地走在身边。
他们面前,
是文殊镇最宽、最长的一条街。
也是最“热闹”的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