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镇北接嘉峪关,
是关内关外牲畜、皮毛、角牙、奶酒的交易重镇,
这里每天都会迎来很多人,
男人、女人、南方人、当地人,
他们结成一批又一批的队伍进进出出。
南宫翔不会看到一群人就回来报告一次,
必定有一批特殊的人来到了这暗流涌动的地方。
云道长微笑着问道:
“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南宫翔道:
“北边。”
云道长一贯的笑容收敛起来,
南宫博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云道长的声音又低了些许:
“那么……他们来了多少人?”
“外面骑马的十多人,还有一辆大车。”
“都是什么模样?”
“黑衣,带斗笠。”
“可带有刀剑?”
“只有一个身背长剑,似乎还是一把宝剑。其余人身上都带着一些外门兵刃!”
南宫博与云道长面面相觑。
从北边来,
还有这么大排场,
惯用外门兵刃,
那么这些人的来头也呼之欲出了。
南宫博沉默了片刻,
忽然抬起头道:
“小云,虽然老夫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但这镇上的太平日子恐怕不多了,你身负武当要务,还是……”
南宫博没有把话说完,
但是他相信云道长听得懂。
他自然听得懂,
但也听不进。
武当山能够让一个人平心静气、与世无争,
但并未神奇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果然,
云道长向南宫博缓缓行了一礼:
“这群人来得古怪,但目标未必是我们。师伯莫要忧心了,小云自当小心行事。”
南宫博也知道他的性子,
只得点头道:
“师伯又欠你一个人情。”
云道长又望了一眼桌上的盒子,
微微摇头道:
“再说,这里有娘的同门在,翎妹的安慰反而不必担忧才是。”
南宫博的表情喜忧难辨,
只是略显疲态地点了点头。
云道长走出房间的时候,
南宫翔却在盯着那只盒子看。
“爹?这只盒子……”
南宫翔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了?”
“仙姨的盒子,多年未曾见到,爹怎么将它带来这里?”
“仙儿吗……这不是你仙姨的盒子。”
“可这盒子同仙姨那个一模一样。小时候我偷来玩过好几次,我记得很清楚……”
“这是……你仙姨的姐姐送给她的。”
“她的姐姐?难道是……”
南宫翔的心中同样想到一个可能,
他的脸色变了,
变得不知如何形容。
仿佛有无数种情绪,
将南宫翔的脸当作战场,
彼此玩着一出逐鹿中原的戏码。
而南宫博呢?
他看着几案上那只饰盒,
发出一阵沧桑的长叹。
他的叹息中,
包含的讯息又何尝少了?
……
“魔教的人?”
“是的王子,北门探子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一间小屋中,
老白将军双手互握,
正在向赫连鹏禀报军情。
赫连鹏矮小的身体蜷缩在一张太师椅内,
远看就像案板上的肉块般可笑而丑陋。
但是屋内的五名部下眼中,
却依然闪着一种狂热的光芒。
他们是禁卫、是死卫。
就算下一刻,
毗蓝婆的铁掌要捏碎自己的脑袋,
他们也要用身体为效忠的君王挡住危险。
向应天看得出这种狂热,
他是这房中唯一一个眼中没有忠诚的人。
他知道这种眼神的可怕。
自从他逃出侠客山庄,
这个曾经的武林盟主一路上始终在寻找机会,
他试着能与一两个楼兰士兵熟稔起来,
他相信已自己的才能一定能从内部分化这群耿直的西域汉子。
但是金钱失败了,
权力也失败了,
绝世武功也无法打动他们的忠诚。
用摧心掌秘籍打动老黑无果后,
向应天只能再用摧心掌打烂了他的心脏。
他能看出赫连鹏看自己的时候,
眼神中透露出的猜忌和怀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