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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1 / 1)

首先得从世界杯开赛开始说起,为了防止我这篇文章经久不衰,有必要交代一下年份:公元二零零六年,北京时间为六月十日,当地的最高气温三十八度,最低气温二十八度,天气晴,西北风零点一到零点二级,或可忽略不记。这样开头在中国是最老土的解说方式了,就好像你解说比赛时说比赛场地温度多少,湿度多少一样,其实,影响不大,刮风也好,下雨也罢,不是因为人的心情怎么样,天气才怎么样,而是人的心情怎么样,才注意到天气,才会发现天气是怎么样的!

这是塞上江南的特有气候,说不下雨的季节,一大清早昏黄的太阳就直晒着,就像一个发烧的病人在空荡荡的天上凝视着业已着火的大地。地上,总有一股贪婪的热气涌来,用千万张嘴,把你身上的水分吸干,我和其他人一样,差不多都是在房间里度过无限漫长的时日,甚至是半裸着身子,无可奈何地等待着天气转变:凉风吹来,或者下点雨,哪怕很小的那种也行,可是,没有,我转头一看,昨天晚上由于停电而放着的蜡烛也由于无法抵抗和忍受这种长久的热的折磨,弯下了腰!

哥哥所在的位置是湖州省信口市雌黄县花马山庄,气候如上所述,个人状态一般。

六月十日哥哥在打足球游戏,哥哥是不喜欢打游戏的,他之所以打游戏,一来是为了试试自己的运气,他又准备买足彩了、又准备一本万利了。于是在打游戏之前哥哥就想,自己中了个一等奖。只有买彩票,尤其是买足球彩票的人知道,这胜负彩你只能中一等奖,也要看运气了,这运气一说又重要了,比如说,以后的某一天里,也许意大利负保加利亚了;也许英格兰负瑞士了;也许法国负拉托维亚了;这还不能说明你运气好,如果你运气好,以上三个结果同时成立,而你又全都选对了,这样的一等奖才有意思。以上三个也许有一两个成为现实了,而你对了,那么奖金应该在一百万左右,而你是公民,那你就有依法纳税的义务,于是,你只能拿到七八十万。那么哥哥想,他拿这八十万干什么呢?哥哥之所以打足球游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世界杯要在今天晚上在德国慕尼黑的安联球场开幕了,哥哥得把这场比赛之前的无聊时光打发掉呀。

哥哥在游戏中听到了观众声狂呼如雷,震耳欲聋,他以为老挝是个软柿子,我中国队可以随便捏它,但哥哥随即就知道自己错了,在游戏中他和中国足球队犯了在现实中同样的毛病,被老挝菜了,哥哥不常犯这样的错误,但中国足球队却不同,他们时常制造这样的新闻。这也留下了后遗症,以后哥哥看足球比赛时,老爱问朋友:老挝的首都是哪呀?有湖州大没?最后他想到了时任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先生的两句话:这就是足球;足球是圆的。可他仍然纳闷,成天讲方圆的中国人,就方的场地上玩不转一个圆的足球?

和老挝的零比一输球让哥哥知道,中国足球队的那条每次比赛都说的“对不起”应该置顶,以免麻烦,他想,这还有足球赛呢。他决定以后不看也不玩中国足球队的比赛了,用他的话说,那是让他当孙子呢!因为在此之前,哥哥气愤地说出了一句经典,老子再也不当孙子了!这有两种解释,一是哥哥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死掉了,他不用当孙子了;二是哥哥以后老子天下第一,爱谁谁,六亲不认了。

哥哥首先发觉不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在一家出版社工作,自己很少可以上网,一来是因为时间少,二来是因为没有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懂网络!但在现实中哥哥是个足球迷,不光看球还踢球,忽然间哥哥发觉不对了:绿茵场上包括主裁判和边裁共二十五个人,在围绕一个价值五百元左右人民币的皮球冲来冲去,但其中没有哥哥。以前哥哥是个自由人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自由自在,但现在他不在?场边教练席和替补席上也没有哥哥,以前他在教练席上杀伐决断运筹策教练席中决胜于教练席上,今儿个没他?以前跃跃欲试替补上场力挽狂澜于即倒急扶大厦于将倾的哥哥今天哪里去了?哥哥又转向了数万人的观众席,鬼脸马脸驴脸铁青脸涨红脸一个个从他眼前闪过,以前当第十二名队员为球队声嘶力竭呐喊呐喊喊哪喊哪的他怎么不见了?

哥哥到哪里去了?哥哥又转向了草皮,草本来是让羊吃的,猪鸡狗猫牛,怎么草场不见羊?那么,羊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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