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声音?”
王二狗站在门口一惊,来不及多想,便用自己强壮的身体直接就撞开了宅门。
只见庭院之中的一棵石榴树旁,余秋水整个人都贴在了树杆上。白念慈则一手按着余秋水的脑袋,一手则奋力地扯着余秋水的长辫子,疼得余秋水说话都不成句了。
“老…老…祖宗留下来的辫子,你这不是…不是侮辱人吗?”
“你老祖宗以前可没有辫子!”白念慈回应,手中的辫子扯得更加用力了,很明显白念慈是在为刚才的事情泄愤。
见到此情此景的王二狗,掂着猪肉连忙上前制止白念慈。“念慈,你干什么呢!小余爷身上还有伤呢!”王二狗着急道,想把白念慈给拉开。可白念慈这时拽着余秋水的辫子,王二狗怎么都拉不开,反而却苦了贴在石榴树杆的余秋水。
“二狗,二狗,别拉了!”余秋水辫子被白念慈拽得生疼,眼睛里都快挤出了泪水。在余秋水的眼中,此刻王二狗就是个搅屎棍子。
“二狗,没你什么事,别在这裹乱!”白念慈翻了王二狗一眼,可王二狗怎么会由白念慈欺负自己心中的小余爷呢?
只见王二狗还是想拉开白念慈,疼得余秋水叫苦连天。白念慈听到这声音,虽说心中生余秋水的气,但毕竟余秋水身上还有伤。她也不忍心伤害余秋水,顿时心肠便软了下来,慢慢松开了余秋水的辫子,不过嘴里却冷傲地说道:“看在二狗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下次再敢那么不要脸,直接就把你抛尸街头。”
余秋水蹲在地上揉搓头皮,一口一口地倒吸冷气,压根就没有听到白念慈说了什么。一旁的王二狗看到这一景,完全是云里雾里。他扶起蹲在地上的余秋水,偷瞄一眼火气冲天的白念慈就立刻小声地对余秋水问道:“小余爷,你和念慈发生什么事了,念慈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余秋水看了好奇的王二狗一眼,颇有点含沙射影地对王二狗大声回道:“某人不想让某人每天那么辛苦,某人反倒不认好歹!”
本来白念慈的火气刚刚压下,如今又听到余秋水这般话,怒火重燃。她手指一横,指着余秋水的脸说道:“某人,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某人,我说一百遍都行。”余秋水毫不示弱。
这可苦了一旁的王二狗了,他抠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有闹明白二人说得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王二狗也是个直脑筋,他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夹在二人中间打着哈哈,“好了好了,你们俩谁也别说谁了,中午给你们做猪肉炖粉条子。”
可余秋水和白念慈谁都没有搭理王二狗,他们四目相交,各自的眼神中都燃烧着怒火。王二狗也看出了气氛的怪异,立刻推着余秋水就向堂屋走了过去。白念慈则冷哼一声,提起余秋水丢在地上的背囊也向堂屋走了过去。
二人在堂屋中相对而坐,虽说相对但谁也不看谁,都一副气焰冲天的样子,明显二人在置气。
然而王二狗瞧瞧那位爷,再瞧瞧那位姑奶奶,可把他给磨的够呛。只见王二狗把手里提着的猪肉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道:“你们别这个样子,看得我心里都不舒服了!”
“二狗,跟不要脸的人没有什么话好说!”白念慈虽说是对王二狗所说,眼睛却瞥了余秋水一下,有意在骂余秋水。
余秋水同样也瞥了白念慈一眼,虽说他很想顶撞白念慈,但宰相肚子里能乘船,余秋水不想跟白念慈斗嘴了。一直斗下去肯定没完没了,万一再惹怒了念慈,受罪的只有我自己。余秋水心中安抚着自己,随即便岔开话题对王二狗问道:“二狗,菊福怎么没有来?”
“嗨,别提了!”王二狗拍了一下大腿,“今天染织厂休工,本来菊福想跟我一起来看望您,结果他听说您跟念慈住在一起就不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别说王二狗不知道怎么回事,余秋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白念慈冷哼一声,对王二狗说道:“二狗,别瞎说,我可没有跟这个不要脸的书生住在一起。他是个要尊严的人,怎么可能会寄人篱下呢?”说完,白念慈还翻了余秋水一眼,有种要逼余秋水走的意思。
余秋水也深知白念慈心中的花花肠子,同时透着机灵的双眼也一直注视着白念慈。真是得理不饶人,念慈姐还想着让我滚蛋。好!今天我就不依着她的性子,偏要和她斗斗。
余秋水像齐天大圣一样,变化多端。他嘴角上扬,从椅子上腾起身子走到了白念慈的跟前,一反常态道:“念慈姐,不好意思。这宅子是周大娘给咱们夫妻俩住的,你赶不走我,我也赶不走你!”说时,余秋水还刻意加重“夫妻”二字,这让白念慈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她也站起了身子,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一般地盯着余秋水道:“呸!少在这里臭不要脸了!你赶紧给我滚蛋。”
嘿!我今天还就臭不要脸给你看了。余秋水不服气,掸掸身上的袍子,背手在身后,一副家中主人的样子昂首挺胸道:“这也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走!”
好你个书生,真够臭不要脸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