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日之内,郭大叔和灵儿相继惨死,让青槐从十多日的两情相悦中清醒过来。她一整天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即使巫马毅腾百般宽解也是如此。
她用渡鸦又给自己的父亲寄去一封密信。详述了灵儿和郭大叔的死状。希望父亲能根据这些征象可以帮忙。另外,她也告诉父亲,她会马上离开巫马村,并会与一名男子一起回来。
写信的事她没有告诉巫马毅腾,在她的内心或者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幻灯大师。对于幻灯大师对灵儿尸骨作法的事,她还是感到极其不安,甚至愤怒。当然她不愿意向巫马毅腾的方向去想,她觉得巫马毅腾不可能会这样做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当她跟巫马毅腾说要他陪她在近日赶赴湘西见自己父亲的时候,巫马毅腾显得十分高兴,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商定在三日后就动身出发。因为巫马毅腾的爽快,青槐略略感到宽心。
而巫马毅腾号令全村村民翻山越岭去追捕害人的猛兽,一直从早忙到天黑。整个巫马村的村民都出动了。
但寻找了两天,依然一无所获。村里面慢慢流言多起来,有人说是僵尸,还煞有其事说有湘西赶尸人经过。有人说是清江上面的水鬼。
这天下午,听到巫马毅腾叫道:“青槐,凶手已经抓到了。你猜猜是什么东西?”
青槐听到他语气热切,颇有点做作,心中觉得不悦,便道:“是什么东西?带我去看看。”她走下楼来。
巫马毅腾道:“乡人已经抓住它了,就放在村祠堂那里。”
当青槐见到巫马毅腾所说的凶手时,内心并不如巫马毅腾所说的那样的兴奋激动,她本来天资聪敏,只是前段时间沉溺在和巫马毅腾的热恋当中以致事事都觉得不那么重要了。灵儿和郭大叔之死已经让她慢慢从热恋的状态中牵扯出来。她看到一头硕大无比的野山猪尸体躺在祠堂前,她很快就从内心否定了这是杀害灵儿和郭大叔的凶手。
那头野猪几乎象一头小牛那样大,脊背上的鬃毛坚硬如铁丝,黑乎乎的油光闪亮,就像披着一条黑色的缎带,尖而长的黑色嘴吻间,探出两支白色的尖利如钢锥的獠牙,长得直冲鼻孔,向上翻卷,面目丑陋又杀气腾腾。猪嘴滴着浓浓的黑血,此时,全身上下不下二十多个创口,鲜血淋漓,看来巫马村村民也是倾尽全力才将它制服。
村长巫马解在那里大呼小喝,“就是这头畜生,害死了我们村五个人,我们这几天,饭都没吃几口,水都没喝几口。追赶了它三个昼夜才把它抓住,捉它的时候,还伤了六七个人,这不是一般的野猪啊,这是一头野猪王,我长这个大都是头一回见哪。”
巫马毅腾道:“这次我们可以为死去的乡亲报仇雪恨,今晚我们就在祠堂拆它的皮,吃它的肉!”
青槐神情淡然看着野猪尸体,道:“人是不能复生,这头畜生就算给我吃它的肉,也不能稍减我内心的伤痛。”巫马毅腾拍着她的肩膀道:“青槐,总算在我们离开巫马村前,抓到了凶手,起码可以安慰郭大叔他们在天之灵了。”
青槐“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她虽然很想跟巫马毅腾说,这野猪不可能咬出象火烧一样的伤口,但她现在内心对他已经是隐隐的不信任,话到嘴边就收回去了。
她淡淡地道:“明晚就是灵儿的头七,我要拿这头野猪的肉祭奠她。“
巫马毅腾听到这话,打了个突,看着青槐的表情甚是怪异。
“那你打算在那里等候灵儿回魂?”
“就在她死去的地方,灵儿是横死的,一定会回去那儿。”青槐道。
当晚子时,青槐在自己的房间披上白幡,摆好祭品,又在地上洒满白米,她燃起香烛,低声道:“灵儿,我知道你无依无靠,平时最亲的人就是我,你快回来看看我,我很想念你。”
夜凉如水,窗外一轮镰刀月悬在天际。乌云渐渐卷过来。间或有几只昏鸦凄凉沙哑地叫着。一阵阵凉风吹拂,吹得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青槐一身素服,烧了一道黄符。低声道:“太上天尊,请保佑灵儿顺利回魂,勿受困厄之苦。”
月上中天,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香烛的烛花在寂寞地爆裂着。那头玄猫静静地伏在青槐脚下,绿幽幽的猫瞳紧紧盯着门口。
青槐低声道:“猫儿,随我进来里屋睡吧,你这样看着,灵儿回不来呢。”
抱着猫儿走进了里屋房间,闭上眼睛假寐。连日的疲劳加上伤心,让青槐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她怀中的黑猫喵了一声,猫瞳惊恐地看着外边,青槐一下子扎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向外屋望去。
只见灵儿素色衣服上满是血迹,破破烂烂,正坐在一角低声啜泣。青槐道:“灵儿,你真的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灵儿一见青槐,泪如泉涌,“小姐,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的。”她望望四周,惊慌道:“小姐,我不能呆很久了,我马上要走了。”
青槐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