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刚靠岸,徐心缘就立刻飞奔下船,抱着栏杆好让自己不要再感觉荡来荡去了。
拉迪格岛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汽车是不允许在岛上行驶的,sam计划他们沿着环岛的绿道骑行,还可以顺道去岛中的一个教堂看看。
他们租了自行车骑上绿道,阳光灿烂,海风湿润,空气中满满是大自然呼吸的味道。
徐心缘瞬间感觉身心舒畅,在下坡的时候,还双脚离开踏板,悬在空中,伴随着自行车快速下冲,发自内心地大喊:“哇哦——”
sam匀速地骑在她前面,不时回头看她,看到她使出吃奶的劲儿爬坡,然后神清气爽地冲下坡,循环反复,看她累得够呛。
好不容易骑上一条平坦的路,徐心缘却已经没有力气了。sam说教堂快到了,让她再坚持一下,到教堂就可以休息了。
徐心缘不仅累,还热,她一只手持着车,一只手给自己扇扇风。就在这时对面骑来的一个人让她走神了,车轮不自觉地往一边拐,正好碰上sam的后车轮,差点害他跌倒。
他停下来回头问她:“你怎么了?”
徐心缘也在车的摇晃中惊醒,她恍然回过头想寻找那个身影,可后面刚好来了一个骑行队,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以为是她太累了看到的海市蜃楼,可那个人从她身旁骑过时,她才肯定这是真的。他依然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他们相对而行,可他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
徐心缘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吃药了,可能真的是长得很像,她才会误以为是他,因为他没道理会出现在这儿,公司并没有派他来这里。
“徐小姐?”她回过神,看到sam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关切。
“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刚刚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太阳光太强了,闪着眼睛了。”徐心缘对他抱歉地说道。
“是我不好,应该帮你准备好的。”他从腰包里掏出一副太阳眼镜:“喏,先用我的吧。”
“谢谢。”她接过他的墨镜带上。
教堂原来是在一家孤儿院里,教堂外观并不华丽,简单却庄重,长椅整齐摆放,有些破旧,但很干净,耶稣像旁还有唱诗班的摆设。
他们坐在长椅上休息时,正巧碰到了院长,竟还是中国人,他乡遇故知,就闲聊起来。
孤儿院有三十个孩子,只有三个修女和院长在照顾他们,偶尔会有义工来帮忙,来这里旅游的人可能会来这个不知名的小教堂看看,知道了这些孩子,也许会领养,有的会捐款。
说到捐款,院长眼神一亮,激动地说:“刚刚有位祁先生居然捐了一千万,也是中国人呢?真的太感谢他了,孩子们上学有希望了。”
徐心缘一怔,问道:“祁先生?”
“你认识他吗?祁锋祁先生。”
“他是不是戴着墨镜和帽子?”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啊!很低调的一个人,做记录的时候,他还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写真名,我说,这么大一笔捐款必须实名。”
徐心缘什么都没说,立刻朝门外冲去,sam却抢先跑到她前面拦住了她。
“我是帮方贺做事的,所以抱歉,我必须拦着你。”
“你放开我!”她试着推开他,却无济于事。
sam朝她大吼:“他早就走了,这儿这么大,你到哪去找他!”
徐心缘泄气地垂下手,她握着自己的右手,手心还贴着胶布,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一提到祁锋仍然会隐隐作痛。
她逐渐冷静下来,说:“多亏有你拦着我,我去了能做什么?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我跟他擦身而过两次,他看都没看我。”
“有爱你的人不选,偏要惦记着伤害你的人。”
“你也知道我的事情?”
sam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但上次你在酒店喝醉,我带着医生来的时候,你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你说,男人的承诺像泡沫,五光十色,但很轻,一下就飘上天,风一吹就飞走了,还很脆弱,一碰就碎。”
徐心缘掩面流泪,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发出:“他那么容易就忘记了,可是我忘不掉,我怎么都忘不掉......”
徐心缘以为她与祁锋的缘分将仅仅是擦身而过,可命运的安排大多不会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