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循着任德勒手指的方向很轻易的从人群中看到那个卓尔不群的身影,不由愣了一下,目光相交的刹那神祗般的男子让她心率明显加快一拍,感谢的话语原本已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口,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只得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耶律延禧轻启薄唇冷冷对侍卫道:“人赃俱获,将贼子移交五司衙门。”那小贼十分瘦弱,两个侍卫应了一声便如拎小鸡似的将其提起便走。
一直一言不发只是发抖的男孩,突然大声哭泣起来苦苦哀告道:“饶了我吧,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呢,若是我被抓走,她们都要活活饿死的,求求各位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没人阻止似乎这是他们满意的结局。
白晓却最见不得这个,抓住任德勒问道:“请问他被带到五司衙门会怎样?”
任德勒言简意赅:“依照大辽律典,应斩去双臂再在面上刺一”贼“字,终身不得去除。”
“什么!”白晓惊讶的瞪大眼睛,在她想来在古代偷东西充其量挨顿板子顶天了,要不要这麽严重,若是斩去双臂这个男孩岂不终生残疾了。念及此处立刻出声阻止道:“前面的两位大哥停一停。”
两侍卫回头看了下耶律延禧,见主人没有发话,脚步并未停止。
白晓见状立刻走到耶律延禧面前恳切的说道:“公子,可不可以让你的人把那个男孩带回来,我有话说。”
耶律延禧见面前丫头言语有趣也好奇她会说些什么,便将侍卫唤了回来。
白晓问那个男孩道:“别害怕,我且问你,方才你所说都是真的吗?”
男孩头低得几乎挨到地上:“是的,并无一字一句虚言。今日抢夺财物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实在是家里困苦不堪,兼之母亲病重……”
任德勒出言训斥道:“竖子!满口胡言。我辽主英明神武,治下百姓皆安居乐业,何来困苦不堪之说。速速交与五司衙门法办,以正律典。”
完颜宗干冷哼一声轻蔑的道:“哪里冒出来给皇帝舔腚的哈巴狗。”
“你,你”任德勒气的浑身栗抖说不出话,回头看看主人却是一脸平静,只得暗气暗憋。
耶律延禧略一颔首,示意白晓继续。
白晓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何以家道破败至此。”
男孩抹了把眼泪道:“小人名唤云翰,家里原住子城东侧,家道还算殷实。只因当今陛下喜好涉猎,扩建皇家猎场时就将我家那一片土地圈在其中,不过数日间房屋田地尽皆收走,并将我们赶出中京。我父亲到五司衙门击鼓告状,反落得诬告之名被乱棍打出,后来我们才听说主管皇家猎场扩建的官员是皇后的兄长,自古官官相卫如何告的赢,父亲又气又病不久就尘归那世,家里的钱也因为医病花的干干净净,母亲我和妹妹无以为生便沦落成乞丐,我想为别人干干零活赚钱养家,却因为瘦弱没有主家肯雇佣,算至今日我们一家已有三日没吃过饭,我倒不打紧,只是母亲还病着,妹妹又年幼,家里只剩我一个男人,怎能眼睁睁看她们饿死。所以我一时见财起意,求求你们,饶恕了我吧。”说着连连叩头。
一席话说的白晓和六月陪着掉眼泪,白晓让六月拿出钱袋将银子都倒出来道:“云翰,这些银子我都送给你了,你快去买些吃食带回家吧。”
耶律延禧站在一旁却面色愈发阴沉,拿扇一搪白晓的手腕道:“且慢,据我所知,皇家扩建狩猎场不假,可是皇帝已下令妥善安置迁出百姓,怎会有强征屋舍田地之说,一派胡言。”
闻言云翰倔强的抬起头直视耶律延禧道:“我犯了大辽律,我认罪,可是我不曾说过一句谎话。”
见此情形,任德勒和侍卫立刻扑上前来硬将云翰的小脑袋按下去呵斥道:“竖子,大胆。”
白晓一见心下不平厉声道:“或许皇帝是有旨意的,只不过下面奉旨的官员没有遵照旨意办事也说不定,你们又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完颜宗干伸手挡开耶律延禧压在白晓腕上的扇骨,道:“是真是假,跟着这孩子去看看便清楚了,何必在此争执。”
众人皆无异议,唯有白晓面露难色,算算时辰怕是再跟着走一趟,回三味居时间会来不及,踟蹰道:“我还有事,怕是不能去。”却见耶律延禧冲人群中使了个眼色,片刻就有人牵来三匹高头大马,将缰绳分别递给耶律延禧,白晓,完颜宗干。
耶律延禧不由分说道:“马匹脚程快,耽误不了的。”说着翻身上马,完颜宗干也也不示弱骑上马背,唯有六月紧紧攥住白晓衣襟说什么也不撒手,脱口道:“不行,不能去,我家小姐不会骑马!”
闻言完颜宗干想也不想就向白晓伸出手,可惜耶律延禧比他速度更快,转瞬间策马来到白晓身边,一个海底捞月俯下身去已将白晓抱上马背,然后挑衅般看向完颜宗干。
白晓在一瞬的错愕后正想挣扎,耶律延禧却用手臂轻轻揽过白晓的纤腰,下巴抵在她右肩,削薄的唇几乎贴到她耳根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