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六月的白晓,就像一个快乐的小孩子,见店铺就要进去看一看,见小摊也要凑过去瞅一瞅,东一头西一头的玩的不亦乐乎,从时和坊一直逛到了甘泉坊。可苦了身后紧跟的完颜宗干,眼神不错的盯着,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又钻到哪里去了,把他急出一头汗。他心中暗骂:“还说不是奸细,这俩丫头明明就是天生当奸细的料,滑的像两条小泥鳅。”
正在小摊前准备把一块炸糕塞进嘴巴的白晓无端端的就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对六月笑道:“估计谁骂我了。我猜应该是三味居的老板,哈哈,谁让咱们今天吃白食!”
相比起白晓豪迈的吃相而言,六月似乎要文雅的多,笑道:“我也奇怪小姐什麽时候学会的厨艺?我和五月每天与您形影相随的都没有发现。”
“这可是个秘密。”白晓眨眨眼睛不肯作答,随即又问道:“六月,咱们买东买西的,兜里银子还有吗?”
闻言六月低头拽出腰间的荷包,捏了捏道:“足够。”
白晓瞥见六月手中桃红色的绣花荷包伸手扯了过来笑道:“让我看看,嗯,碎银子还真不少。”
六月面色一紧,急忙用手捂住,压低声音:“小姐,钱财怎可露白,当心招来小偷。”
白晓倒没想到,不由有些尴尬,把荷包递还给六月道:“呵呵,天子脚下,治安不会这麽差吧。快些掖起来,咱俩一身男子打扮拿着个红色的花荷包装银子,让人看见岂不好笑。”
六月看了一眼白晓道:“哪有小姐这样唇红齿白的男子,连一点胡茬都没有,嘻嘻,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看六月那一副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白晓就知道下面准没好话。
六月强忍着笑意,凑到白晓耳边道:“除非呀,是宫里的小内侍。”说完转身跑了。
宫里的内侍可不就是太监,白晓挥了挥小粉拳一副想揍人的架势,边追边说:“六月,皮痒痒了吧!”
两人边跑边斗嘴,却不想街角处斜着冲出一人和六月撞在一处。六月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装钱的小荷包也滚落尘埃。见状白晓立刻跑上前去扶六月,而撞人的男子却一把拾起荷包转身就跑。
六月被撞岔了气半天爬不起来。白晓一看怒火中烧,心想光天化日的居然都敢明抢了,遂撸起袖子奋起直追,边追边喊:“抓贼呀,抢钱啦。有没有见义勇为的,帮帮忙截住他!”
在街道的另一端,辽帝耶律延禧一行四人正向着这边缓步走来,当然,人群中隐藏的暗卫是不能计算在内的。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隐约露出金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骨的折扇,更显得身量匀称风流倜傥,再加上那张招牌式的妖孽脸庞,引来周遭过往少女无数爱慕的目光,但那冷傲孤清的眼神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凛冽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他身边错后几步跟着的正是前文提及的太监总管任德勒,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突然听见前方传来的呼喊压过街面的嘈杂,身后护卫立刻手握刀柄,警惕着随时随刻准备护驾。
任德勒赶忙道:“今天街面上不太平,恭请陛下回宫。”
耶律延禧眉头轻皱,看着前方不远处两个身影一跑一追来的热闹,只是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去把贼子拿下。”
立刻身边两道黑影,疾风般扑上前去。
那边,完颜宗干带人也加入抓贼的行列。
白晓擦擦额上的汗水停下了脚步,粉面通红气喘吁吁。看着数个身手了得的男子加入抓贼的行列,心下暗自感叹:“我嘞个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呼百应呀!什么叫真功夫,看看人家!这真是一个大侠辈出的时代呀!”
且不说追出去的都是顶尖的高手,单论速度小贼也决计占不到上风。果然,白晓刚将六月扶起来,回头已见众人推搡着小贼走了过来。
这时白晓才看清抢她们钱袋的也只是个是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衣衫褴褛目光惊恐,身体颤抖的如同筛糠,满面尘土混杂着眼泪和鼻血,已经辨别不出本来的面目。原本白晓是憋着一肚子气的,可是看到这个情景,却着实气不起来。
众人推搡着那男孩跪在街边,完颜宗干从手下人手中接过桃红色钱袋,目光扫过白晓和六月,不由自主的将钱袋送到白晓面前道:“是你的吗?”
白晓并未伸手,目光停留在那个跪在一边的孩子身上一阵失神。六月看了一眼自己的钱袋,伸手接过怯怯道:“是。谢谢公子。”
完颜宗干眼中掠过一丝失望,略为尴尬的对着白晓说道:“吓傻了么,刚才听你喊得挺欢,这会子连个”谢“字都没了?就这点胆还喜欢女扮男装,趁早回家去。”
声音不大可是声声入耳,白晓回过头打量完颜宗干一眼,暗自叹息“型男啊,型男”,要型有型要款有款,可惜说话不中听。反驳道:“做好事不留名方显英雄本色,这位仁兄上门讨谢可见不是真英雄。”
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一句话说的完颜宗干面红耳赤,他本就是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