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弃了天下。其实他是弃了我也弃了天下。”
白薇震惊得睁大了眼看着她，她说什么？他为了她弃了天下？
似是早料到她不信，北冥圣母轻笑道：“你以为玉玺很重要？哼，哪朝哪代的玉玺不是新王新制？他在宫墙上射杀你，只不过是演戏给我们看罢了。他说为了找玉玺，就是为了想见到你。他知道玉玺是你藏的，你定会入宫来取走。”
眼中有温温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白薇只觉身子失重晃了晃，一旁的玉钏忙扶住了她。
“他到底是随了大羲人的性子，不似我们北冥那般强悍。”北冥圣母重重叹息一声，又吃下一块糕点，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只觉要将心里所有的话都要说了出来。
“我本是北冥国公主，和亲到大羲确实是来作细作的。父皇和皇兄一直想要占领大羲，就算不能攻下，占几座城池也好。他们一直对大羲肥沃的土地垂涎。初到大羲皇帝对我很好，那时我有些喜欢上了他，差点将父皇交待的事都忘了。也许是在我生下恒儿后，先皇发觉了此事，他虽然不说我也隐隐有所察觉。而此时皇兄被当时与北冥私通的丞相挑拔提前进犯，但很快被先皇所灭。皇兄不久也因伤死去，父皇便将重任托于我。”北冥圣母看着手中绿色的糕点神情漠地苦笑了下：“恒儿从小被我教唆得无人疼爱，我让他心中充满恨。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一滴泪落在糕上漾开一点深绿。她将糕点放口中慢慢细嚼，苦涩盈充满嘴。
白薇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听她如若无人的诉说着。她只觉得胸口处越来越觉得痛，为他的不幸，还有他曾经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恒儿这辈子活得很累，他说命是我给的，他还给了我。呵，恒儿这个傻孩子……”北冥圣母呆呆地拿着糕点，一动也不动地坐着，脸上的泪一滴滴流下，像檐下的雨滴了一滴又一滴。
“我从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从来没有问过他快不快乐，我总是在要求他要做到什么。他看到你时，脸上的笑是最真也最好看的；说起你时那语调也是那么欢快，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快乐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他一早就知道你易容进了宫，却不揭穿。他甚至想让赵琼丹替你死，然后让你活下去……只是后来发现我对你生疑，才装样子的救出了赵琼丹。最后一夜他派人去通知你逃开，只是半路上被丹儿截住才没有让你离开。他是利用过你，可是他也总是在护你周全，让你不受伤害……呵呵，恒儿果然是个傻孩子，明明对你那么好，却要让你知道他是个恶人……让你恨他，只是为了让你记住他……他，他是多么舍不得你呀……”
北冥圣母神情恍惚地看着前方，仿佛她的恒儿就在那里笑望着她。“我的恒儿这一世活得太苦太累了，母亲对不起你……若有来生，你一定要投身一个好母亲的家里，让她从小疼你对你千般万般的好……千万不要投身帝王家，做个普通人找个喜欢的人成家生子……”
白薇呆立住，似听到他曾经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耳旁一遍遍地回响……
“她只嫁只娶她一个的男人！”
“可以！”
“今日回府后，我便将府中的妻妾全部散了。”
“刚才皇帝也说了，你在大羲无亲无友，你嫁了我后，便不再是无家可归无亲可依的人了。我会永远对你好……”
“是，控制不住……一失则百思，百思千痛……”
“我想你不爱我，但可以恨我，只要你记住便好……”
恍惚中那桃花般灿烂的笑容闪现在眼前，一如他就在身旁，末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