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馨月脸色灰白,在众人的注视下猛然冲上去,把盒子抢过来抱进怀里。慌乱的摇着头,倒退几步避开御林军统领伸过来的手。“不要,父皇,这是儿臣为您准备的礼物,不要给他们看……”
元帝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沉香木盒,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似真的相信里面就是装着传国玉玺。“月儿,迟早都是给朕的,你就打开让大家看看,好还你清白。”
赤馨月咬紧唇瓣,犹豫了一会儿,低头摸着怀中的盒子,坚决的摇着头。“不行,明天送才有意义。”
元帝恼怒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一脸阴霾的盯着赤馨月,隐隐带着浓厚的杀气。
赤凝见赤馨月激怒了皇帝,心里欢喜,来不及细想,关切的上前,拉着赤馨月的手劝慰道:“皇姐,大家都在怀疑你有狼子野心,为了清白你就打开吧!免得父皇动怒,真的把母后和太傅给诛杀了。”低眉睨了眼赤馨月手中熟悉的楠木盒,挂着阴毒的笑,最好一大家子都下地狱,这样后宫就是她和母妃的天下,想要嫁给聂唯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赤馨月蓦然瞪大双眼看向端庄典雅的皇后,一袭绣有大朵牡丹的华服凸显雍容华贵,上扬的眼角给人不怒自威的气魄。微微一怔,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细致的打量她的生母,她听到赤凝的话眉都不皱,看来真的会隐忍。
“父皇…为了祖父和母后,那儿臣就不不顾虑慈惠大师的告诫,提前把贺礼送给您。”不甘愿的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元帝,含怨的瞪着赤凝说道:“六妹,要是父皇给了赏赐,咱们姐两分。毕竟这礼物花费六妹太多时间!”
众人只当赤馨月在做垂死的挣扎,同情的看向赤凝,被这个恶女给惦记上,到死也要拉她做垫背。
元帝接过盒子,快速的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脸色铁青。握着盒边的手指骨节发白,猩红的利眼扫向偷乐看戏的赤凝,猛地把盒子掷在她的脚下。“你给朕说说,这就是你口中的玉玺?”
赤凝吓呆了,以至于怔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还是她身后的德妃撞了她一下才回过神,脸上惨白的跪在地上求饶。“父皇,不是这样的,当时儿臣真的看到了。可能……可能是看错了,把怡亲王府的玉雕看作玉玺了。”得到母妃的眼色,连忙解释。心里却对这结果愤恨不已,她明明亲眼看见赤馨月把玉玺放进里面,一直陪着赤馨月去宴会,也没瞧见她和谁碰面接触,怎么会调换?
元帝内心极度的失望,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把救命稻草,握在手中时才知道是幻觉。而让他醒来的人却是赤凝,那么就该让她来承担罪责。“玉雕?众爱卿都听到怡亲王的辩解,你还要如何解释?一块绣帕也能看作玉玺,安宁,你太让朕失望了。”
“不——父皇,儿臣知错了,不该嫉妒皇姐,才会想要陷害她。”赤凝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她亲眼看到犯错的二姐被扔进囚室,被恶疯了的老鼠啃噬,一想到就浑身像有无数的虫蚁在身上游走。
德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慌忙跪在女儿身边磕头求饶。“求皇上饶过凝儿,她也是少不更事,要罚就处罚臣妾,是臣妾没有教导好凝儿。”声泪俱下,柔媚的模样凄楚的看向元帝,企图能让他放过赤凝。
元帝虽然愤怒,被这一闹,心头躁乱,细细一想四大王府都是相互牵制,不能轻易的动任何一家,否则别国还未侵犯,天佑皇朝就内部混乱,让别国有机可趁。
元帝面上表情的缓和让赤馨月不妙,知道元帝打算放过赤凝,眸光一闪,上前说道:“玉玺不是在父皇御书房么?怎么会在我这儿,六妹糊涂了,难道父皇也跟着昏了头?”回想当时和赤凝的谈话,越想越不对,今天看到大臣错愕的模样终于明白,玉玺丢失的消息一直不为未接所知,而赤凝知道还带来了真的,这都不让她疑惑,心里不安的是这身子也知道,到底‘赤馨月’有多少秘密?
一语惊醒梦中人说的就是皇帝了,听了赤馨月的话恍然领悟,他们都不知道玉玺流失,而赤凝却知道,这消息就让人寻味了。
“朕的玉玺刚被刺客盗走,安宁就知道消息,你,还有什么话说?”心头一直被赤馨月的话弄的不安,怡亲王府早就野心勃勃,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没动他是不想在没能一举歼灭时打草惊蛇。没想到他的放任不管让他们起了谋杀君主的念头么?
赤凝惊恐的唇齿打颤,只得死死的捂住绞痛的心口,喷出一口鲜血,哭喊道:“父皇,这都是皇姐指示的,都是她陷害我……”
“不知悔改,何恩把东西拿上来。”衣袖一挥,示意在门口待命的影卫进来。接过影卫手中用黄色丝绸包裹的玉玺,举在手中勃然大怒道:“真是朕的好爱妃、好女儿,若不是怡亲王舍不下那传家之宝,留了心眼让影卫搜查广寒阁,朕也就不知道你们包藏祸心。”
众人恍然大悟,在这皇家的人,哪一个不简单?表面柔柔弱弱,心里弯弯道道的肠子也能把人给绞死。虽然赤馨月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歹人,细细回想那些也是该杀的人,行事作风光明,哪会暗地捅别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