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秦然黑眸中那抹忧色,昨日她烧的迷迷糊糊,似有人一直为她斟茶拭汗,彻夜照顾她的是谁?是韶天还是眼前的秦然,无论是谁,两个都是伤了自己心的人,吴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应了一声,只一声,便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讀蕶蕶尐說網
“雪儿对不起,我……”她的泪,再度让他心软,差点吐出自己的心声,秦然心中一禀,改口讲道:“王爷知道你受了委屈,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回去?不,她不想再回到那个阴沉的牢笼里,吴雪停止抽泣淡淡说道:“我不想回王府,你们另请高明吧。”
“雪儿,王爷既然认定了你,便不会再请别的人。希望你为了曾大夫忍一时之气,莫要意气用事。”秦然苦笑一声,他在王府当差这么多年,知道若雪儿此番不跟他回府中,曾药仲定然难独善其身。
连日的挫折使她几乎忘了永安王是一个心毒手辣的人,既然连然哥哥都在提醒她为师傅着想,看来这次王府之行她是逃不掉了。吴雪握住秦然的手,凝望着他问道:“你还是我的然哥哥吗?”
柔软哀怨的声音使秦然温定的眸光,有了些许改变,他静默的瞅着她期盼的目光,柔声回答:“雪儿,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的然哥哥,永远都是。”
面对坚定的眸光,她心里踏实许多,他还是自己的然哥哥,在那深不可测的王府,也许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吧,吴雪会心一笑,“然哥哥,我明白了。”
听两人说个没完,站在门口始终一言不发的易吟宏终于开口:“你们有什么贴己的话,回到王府避开我这个多余的人,再慢慢细谈岂不更好,现在还是赶快回府为妙。”
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吴雪忙松开秦然的手,羞死了,她居然没有发觉房中还是另外一人。
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吴雪这才看到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衣服她认出是韶天的,难道是韶天亲手为她换的,一想到他为自己换衣的情形吴雪更是羞红了脸。
长发垂肩,胸前丰盈傲然,虽着男装任谁看了都知她是女子,瞥见晾一旁的裹胸布,吴雪娇俏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昨天被韶天无情的语言气得她没有留意身上的变化,此时想来他岂非什么都看到了,他亲手为自己换衣,是否证明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定是跟然哥哥一样有他的苦衷,才会刻意疏离,想到这里,吴雪心中愁云尽散。
低垂眼睑,吴雪羞涩的说:“麻烦两位出去,我整理一下即可跟你们回王府。”
一切收拾妥当,吴雪跟随秦然他们步出客栈,瞧见街两边张贴的告示,她本无心去看,可围观之人谈论的言语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你们说那个韶天会是什么人,竟会连杀两人,也太目无王法了。”
为何他们会提起韶天?吴雪向围观的人群走去,想探个究竟,却被秦然一把拉住,“雪儿,那个告示我们看过,与韶天无关,只是同音不同字而已。”
两人坚定的目光,让吴雪收回脚步,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在心中挥之不去。
再次来到钟王府的大门前,吴雪抬头仰望威严气派的钟府门楼,初次见时的震撼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压抑。
不管里面等待她的是什么,最要紧是医好王爷的病,尽快离开这个无法逃避的地方。
“吴大夫,快进去吧,王爷还等你呢。”已到王府门口,秦然很轻松的改口。
“有劳秦公子与易公子护送。”吴雪淡然一笑,随后直奔‘滕王阁’。
滕王阁大厅中,永安王钟振海端端地坐在上座,怒视着下站的女儿,“云宵,你身为郡主,竟然这般无理取闹,平日你如何处事,为父便由着你,但这位吴大夫你断然不可招惹,如若再任性妄为,为父定不轻饶。”
“父王,你……”钟云宵想要辩解,却被父亲脸上的怒意吓得收了回去。平日里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疼着,今日又因为这个姓吴的大夫被骂,云宵心中着实委屈。
自母亲去世,父亲就对他们兄妹百般疼爱,纵然有错也只是一笑了之,除了那次她害死了新纳进府的俏姨娘,而被父亲痛斥,自此父亲再没有纳过任何女人为妻。
府中大夫从不间断,也没一个得到父亲如此赏识,这个姓吴的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就连哥哥都亲自送他回住处?钟云宵越想越疑惑,又不敢直接去问,气愤的嘟起小嘴走到哥哥身旁坐下。
刚到厅口吴雪就觉察到里厅中凝重的气氛,见王爷和颜悦色,她也不好拘礼,大大方方地上前行礼:“草民吴雪见过王爷,昨日私自出府,坏了府中规矩,还望王爷见凉。”
“吴大夫,客气了,这件事本就是小女不对,本王在这里代小女赔罪了。”钟振海起身拱手向吴雪赔罪至歉。
见此,吴雪一脸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父王,您乃尊贵之躯,岂能向平民赔罪。”钟云宵对父亲的举动不以为然,走至父亲面前劝阻。
将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