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晚霞别样的好看,漫天绯红而又金黄的云朵像打破的水墨罐子,乱而又不杂的泼洒在天边。Du00.coM闲人都说,云城署名云,便是那千奇百怪娇媚万千的云朵。风城自然也是因为常年刮着海风,雨城便是常年绵延不断的细雨。
城西与百花楼离得比较远。
找到范文墨之时,他正捧着个碗蹲在地上吃着面食,一边吃还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地面上的一排蚂蚁,大概研究着佛理大义。我走过去他也全然不知,直到我开口说话:“蹲着吃很难过吧。”
范文墨闻声抬头,激动得将嘴里还在嚼着的面喷了出来,那不打紧,可是喷到了碗里面,让人不敢直视。范文墨扶袖将嘴擦干净,笑得腼腆而又憨实:“可可,你终于来找我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屋内给他拿了张凳子,他不好意思地挠头,爬了上去,踩在凳子上继续蹲着吃。
我可奥,你上辈子是被钉在板凳上的吧,我顿时有一种遁入空门的鬼畜感。
他蹲着在凳上说道:“可可你吃过午餐没,家里还有面,我给你煮上。”
看着他碗里那一塌糊涂的面,为了我的胃健康长寿,我拉住了他洗得发白的袖子,摇头:“不用了。”
“那……”
“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他听到是帮忙,无比激动:“可可的事,尽管跟我说,是不是那天那位公子欺负你了,他不懂珍惜你是他有眼无珠,你不用难过。”
我认真地看着他道:“带我离开南国。”
范文墨睁大了眼,差点从凳上摔下来,稳定后才忐忑不安问道:“可可为何要离开这儿。”
我不想多作解释,只是继续问他:“你肯是不肯?”
这简陋的破屋一时陷入了安静。院子里养着的两只老母鸡懒懒睡在泥土上,偶尔因为觉得痒痒用尖尖的嘴啄两下。
范文墨沉思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答应:“好,你要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我递给他一袋银两:“去买一辆马车,明日在百花楼不远处的码头等我。”
他犹豫着,半晌,才像迫于无奈地接过我给他的银两。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在因为没钱助我而难过,作为一名男子,竟不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做点什么,总是有些抬不起头,即使他心爱的女子并不觉得有什么。
我暗叹,人心,也只有在这么一个不受世俗污染的书呆子身上,才那么透明。他看着我忽而说道:“三个多月没见可可,感觉……”似是在斟字酌句,没有说完。
“变了是吗?”我接得不以为意,只是想知道,若不是以前他认识的秦可恩,他是否还会帮我。他有些着急:“没,没变,只是有点不一样。不过现在更好,以前你也总是被人欺负还不知还手。”
说完又憨厚地挠着后脑勺笑了。他的笑让我的心不觉一暖,如若让这么一个人陪着,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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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百花楼里就如同家里办喜事的隆重架势,老鸨早早安排了人手将楼里打扮得焕然一新。
“对,对,再往左边移动一点,得了,好。”
“还有那灯笼,挂高一点,别蹭着客人的脑袋了。”
老鸨那粗粗的嗓音铺天盖地而来,若wIFI信号能如她这嗓音这般覆盖面积那么广,强度那么高,那还真不用愁煞那些信号不足一格的娃儿了。
楼里的五大花旦外加一个呆子是作为这次的花魁大选,那个呆子便是我。我再想声明一次,我真只是比较犯懒面呆而已。
若光是看相貌,杏儿第一,我看了看镜子,或许秦可恩第二,又或者玉兰。若是看才情……我还真不了解,至少我没啥才情,但我想琴棋书画舞,这五大花旦一定各执一手,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
若是论赌博,论杂耍,论耍嘴皮子,我倒挺有能耐。
我唤过阿兰:“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恩,都准备好了。”
楼下老鸨尖锐的声音刷来:“杏儿,海棠,玉兰,百合,牡丹,睡莲,你们都给我快点,别让客人等久了!”
陆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让阿兰留在了房内,自己拖着道具走下了楼。
“玉兰妹妹,你今日是准备了什么节目啊?”海棠那热烈的声音飘过来。
玉兰笑道:“不过弹奏一首曲子罢了。”
海棠道:“其实啊,我觉得论才情,你可比杏儿厉害了,杏儿也就仗着有点姿色,都教那些看官忘乎所以了。”玉兰但笑不语。
途中碰到了海棠与玉兰,难免又要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这不,海棠又以找茬的口吻开口:“哟,睡莲姑娘又要哗众取宠了吧,这么隆重的架势。”
我没理会,貌美的杏儿已经走过来,微蹙眉头,弯下腰替我一同搬运。人就是那么奇怪的一个生物,一旦你发现了别人的另一面非你所想,你看他就是越来越厌恶。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