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发出“呃、呃、呃……”惊叫声。
秋儿也着实吓了个半死,愣了半天,见面对的确实是一个人,长长的花白的头发遮挡着整个脸庞,卷缩在一角,浑身哆嗦,不停的“呃呃呃……”
“你,是人是鬼,怎么呆着这儿。”秋儿抖抖的声音问了一句,心里想着:这么多年,我怎么就不知道这儿有个地窖呢,而且还住着一个人!
见对方没有回音,只是一个劲儿的哆嗦,秋儿心里开始稳定了许多:“不用怕,俺是秋儿,今天正是做了男人的大事。”
“秋……秋儿?”对方颤颤的声音。
“嗯。”秋儿点着头,瞪大眼睛,仔细端详对方的容貌。
“呜呜呜——”对方哭了。秋儿正发愣的空儿,对方张开双臂,蹒跚着脚步,朝自己一步一步的逼过来。
秋儿头皮发麻,情急中猫腰双手举起一块石头:“别,别过来!过来我砸死你!”
对方不动了,徐徐的瘫倒在地,口里喃喃着:“秋儿呀,我……是你爹,余展翔呀……”
秋儿愣了,久久的矗立着。他在琢磨:自己久竟是活着,还是到了阴间。
眼泪扑簌簌流了秋儿的满脸。
地道口传来余达的声音:“秋儿,你到哪儿了,快出来呀——”
秋儿没有答应,一直没有答应。
……父子在地窖中相认了。
展翔叔和秋儿爷俩故意把狭窄的地道铲塌,又重新把墙上的窟窿砌好。
“爹,我也犯了大事了,把余贵那王八羔子的鳖窝给点上火啦!”秋儿痛快淋漓的说道:“估计,他们两口一个也活不成。”
展翔叔沉吟:“那……好好在这呆着,千万别出去露面。”
“不,我才不呢,我坚决不能像你这样,在这里呆死!”秋儿眼神闪着倔犟的光。
“那你要怎样。”
“我要闯荡出去,这余家庄,没有我的生路。大男人,宁肯闯江湖而死,不求死水泥塘苟活。”
展翔叔脸火辣辣的热,不再言语。
凌晨两点,秋儿告别了父亲,趁黑出村向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诗云:鸿鹄燕雀禽为同,逆境灾祸同病中。只因心存异冀境,展羽高低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