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陈惑就在我这个新置办的两室一厅八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忙活着,她比我上心多了,就怕她一不留神我不见了踪影。“叶子,你回来跟叔叔阿姨说了吗?”
我头也不回地回答她,“说过了。”手里拿着我寄给中介的室内装修的照片,是我原先住处的照片,尽管比原来的空间小了不止一点,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照搬是因为这些也都是我的心血结晶,没有必要换掉或许心里还是想住在那,反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不想一清二楚。
陈惑打开我的箱子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试探着问,“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不回去看看他们吗?”
“再说吧,等我先稳定下来再说。”我失笑,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我在客厅里来回转,环视一圈四周又看看照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像玩大家来找茬一样,暂时我还没发现到底少了什么,“等你啃完了书,到时候直接去陈叔的公司?”
陈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二代,虽然陈叔的公司不算大,做的都是些小生意,但是在一般人眼里这种情况叫做“富。”
陈叔的业务重心一直在这个偏北方的经济发达又繁华浪漫的城市,不过以前他们一家是在距离这个城市两个小时车程的南方城市,陈惑顺利考上现在的大学,一家人搬迁北上,日子过得更是蒸蒸日上。
我是在南方的外婆身边长大的,那时候爸妈都在外面工作没时间管我,我就在外婆毫无原则的佑护和宠爱之下疯长成了一匹野马,刚上初中的那年外婆病逝,他们俩个就回来了,从那以后天气就变了,总感觉不那么健康,时不时的头疼脑热发烧感冒,折腾得恨不得所有人都去吃药。我在这种状态下抓着重点高中的尾巴进了重点读高中,他们怕我学坏就搬家到一个半小时车程的重点高中附近,之所以用小时来计算距离,是我压根对距离没有概念。
陈惑是全市第一名的成绩风光进重点,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俩的革命情谊就是在高中的时候建立的。
“嗯,不然能怎么样?”她像沙子一样散在地上,“我哪像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地球都快被你游成椭圆形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翻脸不认人了!”这人听风就是雨,说着说着就要翻脸。
我靠着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现在我追着你屁股后面跑,怎么样?你上哪儿我上哪儿。”
“一言为定。”她独自敲了一下水杯,拿起来灌进我的嘴里,呛了我个半死。
我诅咒她这辈子都找不着和她这张脸相配的男朋友,陈惑如此花容想要找一个与她容貌相当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可偏偏这号害人精豪言壮语说了一地,不泡尽天下美男誓不罢休。
其实她也就说说,我不打击她,让她痛快痛快嘴,这丫头高中的时候暗恋一个男生两年没敢表白,小样!
“哎,叶子,你说我们五年没见面,还能一下子就找到当初的感觉,是不是挺厉害的?”她继续“整理”我的衣服和鞋子……其实能翻成那样也挺厉害的。
“咱们不是昨天才视频的吗?”我把我那台纯黑色的索尼笔记本拿出来,摆在三脚圆几上,不要喷,那个时候还不流行抵制日货呢。
“你这还用呐,质量这么让人跌眼镜吗?”她抽空伸手敲敲电脑盖子。
我一下拍开她的手,“古董了,碰坏了管赔。”
“你还用得着我赔?忘恩负义的东西。”她白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不跟她计较,她皱皱眉,“叶子,你知不知道你这几箱衣服和鞋虽然不是新款,但是加一起已经够买你这套房子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些……”
我脱口而出打断她,“谁说我不喜欢穿大牌?这不是奢侈,是生活态度。”
陈惑明显愣了,我也愣了,我连我自己喜欢名牌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喜欢名牌,我甚至不知道这一串一串的英文符号代表的是什么。
我们两个对视,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我赶紧跑过去接电话,是清洁公司的人打电话来告诉我下午一点,清洁队就会到位。
我挂了电话回来,陈惑坐在椅子上没个正经地说,“以后我不啃书可就得靠你了啊,要是我爸的公司我管不来你得养着我。”
“没问题。”我撅着屁股搬箱子,陈惑这厮后面踹了我一脚之后自己躺地上乐疯了,我直起腰茫然不知道我的屁股怎么就戳中她笑点了。“你明天陪我找工作去吧?”
“你再设计个什么东西赚个三百万不就行了还找什么工作呀?”她躺在地上笑得气短。
我拎起靠垫朝她扔过去,抄了一颗大樱桃直接塞进了她嘴里,她反扑过来挠我的痒,“死叶子,晚上我带两个朋友来给你接风洗尘,你意下如何?”
“好啊,来者不拒。”
下午六点整,我和陈惑一起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填充我这拥挤的小房子,一进门,她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来来回回查看一圈,皱着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乱,我觉得你像个艺术家。”
我看她那样笑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