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支平,打开远程红外线。别说刘恢复是桥痴,这两人何尝不痴?两人测水平,测距离,进而计算水库容量。山隘口的北边不到一公里就是海面,沿海有一条公路,尚在通车,有现成的桥梁。“这周绍华还真行,从这里泄洪可大大减轻桃溪湖的压力,重用他。”两人一直折腾到天黑,看不见了才打算返回。
忽然,小仙低声惊呼:“哥,有鬼火。”牛正昀也一惊,毕竟这里荒无人烟,而且四周高,有压抑感,顿时毛发倒竖。但牛正昀见多识广,立即正定下来,顺着小仙手指方向,松竹阴影处有一点微弱的,难以分辨的光亮。“龙,去看看。”“哥,明天再去吧,这么晚了。”“现在才五点多一点,还早。”“去吧,不去你又一夜睡不着。”无可奈何,小仙只得随行,龙升空循光而去。
龙飞起来,瞬间便到,只是无处降落,就连原先的谷场也杂草丛生,有一条水泥路也被树木合拢。可刚刚找好地方停稳,那座小屋已经熄灯,牛白二人傻眼了:总不能大晚上敲人家门吧!既然来了,到跟前看看再作打算。两人刚走到小屋附近,院里忽传激烈的犬吠声。牛白二人正不知所措,屋里灯又亮了,而且有人问话,声音苍老而有力:“外面谁呀?是不是迷路啦?”“老人家,打扰了,能否开门一见。”院子的灯亮了。院子不大,四周围墙,高而结实,围墙顶买了密集的钉子,门楼简单,厚重的铁门油漆一新。吱呀声响处,一位老汉深情相邀:“两位请进,这荒郊野岭的。”
院子不大,10mX10m的样子,中间一条石板过道,两边都是低矮花草,没有高大乔木;三间砖瓦房,走廊有照明灯,有一狗窝;一明两暗,有厨房和卫生间,这房子是新的;室外几乎是冰点,室内暖和,原来这老两口用的是油汀取暖器,和牛正昀的一样,不过大一点;老太太在看电视,见的人来就走出卧室,“饿了吧!我给你们准备吃的。”“不了老人家,我们不是迷路的,是建大桥的,晚上看这里有灯光,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住,就过来看看。”“哦!哎呀!建桥的呀!我这房子就是你们给建的。”牛白二人都疑惑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呀?!老太太进了厨房,老汉招呼两人在客厅坐下,见两人疑惑,就解释开了:“我们老两口原来住在北边的山坡,儿孙都在城里。这山里的人越来越少,几乎都跑光了,剩下就是些老弱病残。前年,政府花钱,把山里的人全部迁到山下,该养老的养老,该给工作的给工作。可我们老两口去城里小儿子家住了几天,不习惯,好像关班房,赶紧回来了。今年,下面要修水库,我住的地方不是淹没区,但却成了孤岛,无路无电。开发商和政府协调,给我们盖了三间房,我们非常满意。”牛白二人频频点头:原来如此!“老人家,这方便么?有个风吹草动的,怎么解决?”“这就是银狐集团的智慧,在我们这里建了个蔬菜基地,每天有人上山,水电都有。”“那要有个伤风感冒的如何处理?”牛正昀问的直接。“哈哈哈哈!”老人乐了,“这是关键,我们老两口从八十岁开始,二十多年没有感冒过,没有生过任何疾病。再说,这把年纪得注意保养,抵抗不了任何病症了。”牛白二人惊讶了:这老两口都有100多岁了。
三人正聊着,老太太端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青菜鸡蛋面。“两位放心,这是我们自己种的青菜,自己养的鸡下的蛋,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是自食其力。”荤素油煮的汤面,撒上少许蒜花,香气扑鼻。小仙原不喜欢这口味,但和牛正昀生活久了,潜移默化,习惯了,或许也是饿了,两人狼吐虎咽。两位老人偏瘦,精神很好,双手结茧、满面沧桑。牛正昀边吃边注意墙上:几幅吊屏似乎是自己书写,书法颇有造诣,其中一首四言绝句引起牛正昀好奇,全文如下:
春夜偶成
山静月明夜悄悄,
背手闲步意境高。
淡茶粗食自收来,
不向权贵去折腰。
牛白二人连面条汤一股脑儿全进了,抹了抹嘴,“老人家世代居住此地吗?”老汉有些回避:“这个地方好啊,山清水秀,静中有动,不可多得。”牛正昀会意,起身准备告辞。老人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嗳!现代文明进步很快,我们这些老的跟不上形势了。我记得在五十年代初,山里发大水,几条河道都暴涨成灾,就北边的桃溪河没咋的,过后才知道小路山口下游不远处有个山洞直通渤海,洪水直接泄了,天意呀!”牛白二人大吃一惊,半晌缓过劲来,牛正昀深深一揖:“多谢老人家指点!”
龙回基地时没有升空,他找到了小路。这回轮到小仙着急:“哥,我们去找那个山洞,现在,现在就去!”“啊!现在有野猪、野狗、狼、老虎.”“明天一定得去。不过我感觉你对山洞不感兴趣,对那两位老人感兴趣。”“你没发现老人的神秘么?”“这些‘小事’肯定不是刘恢复做的,估计是宣南燕,两位老人的开支很大。但是这宣南燕很会安排,在上边安排了无公害蔬菜生产基地,路、水、电都不成问题,还可以相互照顾,燕子真会来事。这一百多岁的人就是文物,按文物保护去操作.”小仙一直在说,不见牛正昀插话,扭头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