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蛇啊,”她看了我一眼,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小武哥哥你不是属蛇的么?”
我呆了一下,一下子被她给说茫然了,我记得我是属猪的,怎么小桉把我说成属蛇了?
“小桉,你怎么记得我是属蛇的呢?”
“对啊,你是属蛇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啊。”
“大家?还有谁知道?”
“嗯,就是大家啦。你怎么不记得了吗?”
我语塞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胡乱说道:“年头多了,自然记不住了,你快告诉我,还有谁知道?”
“还有妈妈啊!”
“那爸爸呢?”我问。
“爸爸?”小桉迟疑了一下,立刻低头苦苦思索的样子,“爸爸,爸爸,对啊,爸爸到哪里去了?”
“是啊,爸爸到哪里去了?”
小桉的神色逐渐不安起来,跪立在床上不住地向四周看:“爸爸呢?爸爸呢?啊,小武哥哥,火,好大的火啊!”
我一看坏了,这小丫头又要犯病,急忙温和地说:“没事没事,没有火,小武哥哥在这里。”
“爸爸呢?爸爸呢?”小桉焦急地问我,呼吸也渐渐重了。
“爸爸去救火了,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不,救火的是爷爷,爷爷在救火!”小桉越来越激动,挣开我的手就要往外跑。我一下没拉住,她打开屋门冲到外面,绕过大笨钟噔噔爬上楼梯,我连忙追了出去,跟着爬上楼梯。
小桉站在阁楼楼板之上,四下飞快地寻找什么,叫道:“蛇,快看,蛇!”她指着墙上的图案说道。
我不住地朝楼下看去,生怕这个时候回来人,现在小桉的状态虽然不稳定,却是寻求事情真相的最佳时机。忙走过去问道:“是的,蛇,小桉,你还看到了什么?”
小桉一下子瘫软在我怀里,喃喃地道:“爸爸失踪了,爷爷不见了,妈妈变了,火好大啊!”
我仔细地听着,不敢漏过每一个字,可小桉说了几遍,始终是这几句话,知道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于是把她搂在怀里,温和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小武哥哥在,就一定会让小桉快乐的,好不好?”
小桉喘息着安静下来,抬头看着我:“武威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我不会离开你,小桉这么乖,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我扶着小桉下了阁楼,见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这事情要是被林晓玲知道了,一定又要被骂了。这女人,极度的双重人格,该不会是有人格分裂症吧?
傍晚时候,静子从外面回来了,见到我招呼也不打,就去厨房做饭了。
小桉在房里休息,我无所事事,想找静子聊天,但见到她根本不睬我的样子,只得知趣地来到院子里发呆。
暮霭中,成百上千只归巢的乌鸦不时划破天际,在古塔上方盘旋踅回。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想起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这座塔里镇着海眼,如果塔倒了,海水涌上来,就会淹掉整个j市。到时候改天换地,世界便会是另一幅模样。
传说毕竟年代久远,无法印证,人世间依旧是这幅模样,我还是我,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努力去回想我的童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我真的是小桉口中的“武危”,因为某种突发的事件而导致失忆?
而这一切,到底是他妈怎么一回事?
一年的时间,我真不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简直有点惨不忍睹。顺子现在生死不知,我也是前途难料。林宅里的秘密,和大佛寺似乎隐约的联系到了一起。而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随即又想到了大佛寺里的那个老道。自从九爷把他挟持后,就再也没见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许从他嘴里,我能得到些线索也不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