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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回激战丰都英雄剔眼 揭竿顺...(1 / 4)

第十八回激战丰都英雄剔眼揭竿顺庆俊杰殒命

却说神弹子刘伯承于村店遇赤发鬼谢南城、蓝头蛇邹靛澄,喜出望外,三杯酒敬过,刘伯承道:“醉月楼一别,杳无音信,小弟甚是挂念,两位大哥却为何在此饮酒逍遥?”赤发鬼道:“那日上灯时分,我俩到了开县,即去祠堂打探,知狗官在场,方要开筵,便入内送吊金、联幛,不料被狗官看出意思,把我俩逐将出去。Du00.coM我俩守在门外黑处,到了亥时,狗官喝得酩酊大醉,回去府衙,因众兵护着,急切难以下手。我俩候到三更,蹿房越脊,入室一刀结果了狗官,连夜出城,欲走渠县去。至金鸡寨投宿,被贼人蒙翻,劫得金银去了不说,还捆绑去了开江县衙,告我俩纵火行凶之罪。那狗官显然与贼人串通,受了好处,不问青红皂白,毒打一顿,投在牢中。日前被赦,原是清朝换了民国。我俩去那贼店报仇,不见贼人影子,便劫了一家富绅,闻得重庆府熊克武将军招将纳贤,想来路途不远,便去投军,不期在此遇见贤弟,真是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刘伯承又惊又喜,道:“小弟亦去重庆投军,如此正好相伴。”三位好汉高兴,齐将酒喝来,端的是推杯换盏醉星辰,志同道合唱大风。

正喝得开怀间,店外小道,鸾铃声响,牵马过来二人,年约十七、八岁,武生打扮。前头一员,面似淡金,须髯如戟,腰挂双锏;后面一员,脸如满月,朱唇皓齿,背插双鞭,俱戴青将巾,上飘红缨穗,非是天将金刚模样,也是梁山好汉面目。二人入得店来,邻桌坐定,胡乱点些了酒菜,狼吞虎咽起来,又说些明日投军如何如何。刘伯承见二人英姿勃勃,也是投军去,有心结交,便离座拱手道:“两位壮士,在下叨扰。方才闻言,两位明日前往重庆府投军去,果是如此?”二人打量一番,见那人仪表堂堂,便道:“正是。”刘伯承道:“我等亦去投军,不如同桌一叙,明日结伴同行,岂不好哉?”二人点头称好,便移凳过来,互通姓名。那淡金脸者,姓王,名伯常;满月脸者,姓康,名云程,俱是达州人氏。五条好汉,觥筹交错,叙过家常,聊些时势,真个是壶里乾坤大,酒中日月长,夜阑方歇。

翌日,刘伯承等结清铺床钱,一路趱行,至重庆,将军府报上名去,告明日午后北门校场文武考。次日午后,各州县投军者,齐聚校场,人头攒动。只听得铜锣响亮,金字牌、文武棍开道,八对看马赳赳,数道彩旗飘飘,川军大将熊克武到来,演武厅前下马。监考官宣道:“民国甫肇,四方未靖,急需良将谋士,试才录用,文武状元,官高厚俸。凡有文谋武技者,先武后文,点名试来,只刀枪无情,性命自担。”三声通天炮响,一时间,场中刀光剑影,台上舌剑唇枪,擂鼓声,喝采者,震天价响。谢、邹、王、康四人,文武考过,都录在二等。金乌坠西,熊克武叹谓属僚道:“旬日试来,虽则千余之众,皆泛泛之辈,无出类拔萃者。难道川蜀之地,真的无奇才良将么?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可叹可叹!”监考官道:“沙里若无金,细淘终无出,不若就此作罢,免受劳累。”熊克武颔首,便要打道回府,只听一声呼道:“不才昨日报过名,如何未点名试来?”熊克武回睛望去,见其人缀衫草鞋,斜挎布囊,一无马匹,二无兵器,笑道:“汝试文来,还是试武来?”刘伯承道:“文武都试来。”监考官道:“先报上名来。”刘伯承应声报过。监考官取过花名册,看罢道:“汝尚排在百名之外,熊将军今日已累,择日再试。”刘伯承焦灼。监考官请熊克武上马,熊克武抚髯,谓监考官道:“稍安勿躁,待本将军一试。”复问刘伯承道:“汝一无兵器,二无战马,如何试武耶?且先试文来,切题从军,作诗一首。”刘伯承诺是。早有府役端上笔墨。刘伯承展纸拈笔,略作思吟,行草书来:

昨日听客议,中原烽火急。

狼兵去复来,路尸相枕藉。

城廓殁炮火,千村化尘灰。

议罢复长叹,恨无龙城将。

仗剑救黎元,挥师卫帝乡。

窃惦私谓客,勿乃太悲伤。

但看三五载,杀敌有刘郎!

那熊克武等人,看到末句,目瞪口呆,齐声叫好。熊克武抚掌道:“好个刘郎!不知武艺如何?使何兵器?马战还是步战?”刘伯承道:“不才马步兼能,十八般兵器皆通,尤擅骑马使枪,飞石击人。那架上长枪,方才掂过,轻如竹竿,俱不称手。”熊克武大呼道:“快快取本将军八卦枪来!”早有彪形大汉,将枪送将上来。刘伯承掂一惦,约四十来斤,甚是称手。熊克武道:“本将军坐骑,亦一并借与你试。只此马烈性,恐生人难驭。”刘伯承道声“无妨”。但见那马,高八尺余,浑身雪白,丝无杂毛,分明是匹白狻猊。唐代翁绶有诗单赞这种白马好处:

渥洼龙种雪霜同,毛骨天生胆气雄。

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

花明锦襜垂杨下,露湿朱缨细草中。

一夜羽书催转战,紫髯骑出佩騂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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