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海双目射出火花,激动道:“卓小哥这一泡尿真是够味,比佛祖都来的本事,曹老板就像醍醐灌顶,精神气都提了起来。读零零小说”
青衣丫头轻“啐”一口,哼道:“无耻至极。”
“卓小哥也骂了这么一句。”郭大海道:“卓小哥骂曹老板,说他无耻至极,推卸责任,好大一个壮汉,连死都不怕,竟然还怕一条二狗子。”
白衣少年双目陡然一亮,道:“说得好!”
“曹老板本是厨子出身,被卓小哥一激,当即找了一把剔骨刀,杀回去找王二狗他们拼命。那一架打得真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当然几乎是曹老板一人在流血,他刀伤十三处,棍伤二十一处,就连头皮也少了好大一块。王二狗虽然狠辣,但毕竟也怕不要命的主,最后灰溜溜逃出了酒楼。”
青衣丫头道:“卓小贼没动手帮忙?”
“卓小哥在旁喝着小酒,磕着瓜子,扇着扇子,带小的们在旁看热闹。”
“你们真是一帮屎坑里泡出来的驴粪蛋球球……”
郭大海不服气道:“小的们虽然没动手,但个个从信念上支持我们老板。信念懂不懂,那是比黄金还要强大的利器。”
“谁说的?”
“卓小哥。”
青衣丫头撇嘴道:“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白衣少年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醉香居毁去窖藏,怎么又奇迹般地存活下来?”
“小哥又问到了点子上。”郭大海送上一个马屁,道:“醉香居被毁掉的藏酒,只成本价就有五千银通,而且近乎一半是赊账购入。曹老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还不起欠债,没有脸见人,又要登桌子上吊。”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一下二人的表情,但见青衣丫头满脸焦躁,显然为曹老板真心着急,而那位少年脸上依旧没有喜怒,仿佛天生如此。
“定是大头小子替你们解了难题。”
“嘿,小哥真的生有慧眼。”郭大海不敢再卖关子,道:“要不说卓小哥是酒楼的大恩人呢,他在酒窖里转了一圈,便招呼小的们弄来水缸,挖出窖底下的淤泥,在缸内搅了搅、拌了拌,又添进去一堆叫不上名来的调料,然后酿了满满一缸酒。”
青衣丫头噗嗤笑道:“卓小贼喝酒的能耐不小,他用淤泥酿的酒恐怕连狗也不会喝。”
“嘿,起初曹老板也和小姑娘一样想法,拎了一瓢喂给后院的看家狗,结果你猜怎么着……”郭大海似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抑制不住笑道:“那条狗犯了酒瘾,顺着味便寻到粪坑,那一大缸酒本准备倒进去哩。”
青衣丫头道:“后来呢?”
郭大海道:“后来,那一缸酒自然卖给客人了,又仿照卓小哥的法子接二连三酿了几十缸酒。酒水也是卓小哥起的名字,叫做‘坑儿泥’,还不赖吧?”
“坑儿泥……坑了你。”青衣丫头瞪圆眼珠,道:“原来你们酒楼和卓小贼合起伙来,做的是坑蒙拐骗的生意。”
“小姑娘怎能这么理解?”郭大海摇头道:“酒楼卖的酒,一则明码标价,比甘陵醇还贵上两成;二则货真价实,酒水的名字便道出了酿制方法,可算是童叟无欺。”
青衣丫头讶然道:“这样也能卖得出去?”
郭大海傲然道:“不仅卖得出去,而且供不应求。城东最大的酒庄醉八仙知道不,也时常跑来购我们的酒哩。啧啧,小的也算是一个酒鬼,喝的酒比吃的饭还多,但从未喝过坑儿泥这般有味的酒。”
青衣丫头撇撇嘴,听郭大海这么一闪乎,她虽然不会喝酒,倒也想尝一尝那“坑儿泥”的味道。
白衣少年道:“小璇,你心思缜密,多盘问几句。”
青衣丫头自然是白二小姐,听得白衣少年的夸奖,一颗心早美得连北都找不到。点球战结束,姐夫姐姐留在四海围场,紫蛇队员收队赶回观涛宫。车队还没出球场大门,大头小子便混入观众人流,溜之夭夭。她早有盘算,追了一会,又失去踪迹,气闷间,便看到那个向人问路的白衣少年。
原来秦哥也在找卓小贼,而且还知道他今夜要到醉香居赴宴,请客的竟是紫蛇点球战的对手……周扒皮。
卓小贼究竟安得什么居心?
她与秦恨一路寻来,在酒楼前追上卓一杯,若不是秦哥在旁,她早一鞭子将卓小贼掀翻地上,然后踩着他的大头问个清楚。
不过,当着秦哥的面,她自然要扮出一份淑女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问话的语调也慢了许多,但提的问题却是一个也不少,而且极有逻辑条理,自是不负心思缜密的评点。
“卓小贼共计来醉香居多少次,才说了多少句话,喝了多少瓶酒,吃了多少道菜,酸的有什么,苦的有什么,甜的有什么,辣的又有什么……”
郭大海苦着脸一一回答,白璇仰着脸一一记住,抽丝剥茧得出对卓小贼的判断……他就是一个胡吃海喝、不成一事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