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好不容易运气一周天,聚力左腿,意图迫出银针,却被卓小贼复又按回。读零零小说她有心提醒,嘴巴又被他臭手捂住,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且耳边还传来卓小贼自以为是的论断。
“麻雀嘴,只要能保住你一双嫩腿,俺这半瓶酒就当喂狗了。”
白璇心骂:“喂你个锤子咚咚球,快移开脏手!”
“麻雀嘴,别用那种火辣眼神看俺。俺天生心肠好,宁肯自己流血,不让女孩流泪,更听不得别人半个谢字。”
白璇心骂:“谢你个王八遛个球,快移开臭手!”
“麻雀嘴,怪就怪在你总跟在俺屁股后面。俺是光棍一条,若因花色绯闻缠身,还怎么在甘陵混。不过,若你真看上俺了,也不是没有商量余地。”
白璇心骂:“世上男人统统死球球了,唔也不会看上你个大头鬼!”
“麻雀嘴,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上天作证,俺可没和你肌肤相触,中间还夹着一块布头哩。喂,咬俺作甚?这可是你主动咬的,若意外怀了……孩子,俺可概不负责。”
“负责你个弹弹球……”
白璇暴怒攻心,骂出声来,陡然察觉身上真气不受控制般四处涌动,如同溪水归江,丹田之下生出一股暖流,旋转不已,瞬间化为一个漏斗状的漩涡,却苦于无法宣泄,恰好小腿伤处毒针又插深一线,竟如决堤洪水,泄洪而出,“叮当”一声,银针倒刺入铁棺之壁。
白璇直坐起身,只觉炽热的暖流还在体内反覆回旋,行遍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就连腿上的刺痛都好转许多。
她不仅恢复自由,一身功力也有变化,自幼修持的青玉功在第三层“千沙”境界徘徊大半年,想不到此刻竟突飞猛进,破入第四层“弥云”之境!
白璇可谓因祸得福。她之所以有了突破,一则因这具冰魂悬棺本是阴司鬼差采七黎玄铁所铸,玄阴之气浓厚,加速气血循环,乃是易殊途练功之地;二则白璇自拜入师门,从未像今夜这般苦练内功心法,小半个时辰气运七十二次大周天,几乎抵上大半年的功课,堪称用功苦练之获;但最重要一点,还是拜卓小贼所赐,若非他言语撩拨刺激,咱们的白二小姐又怎会憋着一口气作雌虎之怒。
她羞怒交加,左掌由白变青,厉芒见盛,要拿大头小子试刀。
卓一杯当然不知道麻雀嘴已经复原。就算他晓得,仍难停下手头动作。
“金通,棺内藏着金通!”
卓小贼似土狗般嗅动鼻子,扒开银针射穿的围障,果然给他发现一处夹缝,掏出大把金橙橙的硬币,然后疯了一般手舞足蹈起来。
“俺发财了哩。”
对于一个小贼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到钱更兴奋。
白璇稍稍一愣,这一掌晃了三晃,倒没拍下去。哼,咱们的白二小姐立志成为中土数一数二的侠女,当然不会背后暗算一个毫无防备的臭小子。更重要的是……他头上还顶着一滩狗屎,会污了自己的玉手。
虽然臭小子可恨、可气、可恶,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贼。
而且,她还曾对天发誓将其引上正途。
所以……只要卓小贼不再烦她、惹她、气她,她倒可以考虑再放他一马,给他最后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
他若再犯?
便削开他大而无货的萝卜头,拧下他尖长的驴朵,薨掉他朝天的猪鼻,割下他喋喋不休的狗舌,更要挖出他一双总是恶心贱笑的老鼠眼。
白璇想象着卓小贼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可怜之态,觉得棺材也亮了许多,空气也清新了许多,连天空也淡了许多。
原来棺盖已被掀开,卓小贼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屁颠屁颠向院外逃去。
这货力大无穷,更兼有发财的斗志,别说扛着大包,便是背上一座大山也不误赶路。
她既好气又好笑,身形如流水,轻步跟上。
“这应是易殊途聚敛的不义之财。那两个恶人随时会赶回来,金银乃身外之物,你不觉得累么?”
她倒时刻不忘教诲之意。
“俺累不累和你有何关系,少来啰嗦。”
卓一杯提高警惕,将包袱向后背按了按,哼道:“反是你麻雀嘴腿脚刚好,怎不多休息一会,当心落下后遗症!”
“本姑娘只是担心阴司鬼差会要你的命?”
“鬼司阴差?便是阎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卓一杯眨着眼睛道:“俺做贼这么多年,第一条便是见钱不要命。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但错过每一笔买卖都会后悔一辈子。”
她白二小姐喜欢钻牛角尖,但大头小子竟也是撞翻南墙不回头的主,若想劝他丢掉钱物,恐怕比登天还难。
白二小姐本可顿足一走了之,但不知为何仍默默跟在后面。
这下,大头小子更紧张起来。
“麻雀嘴,想黑吃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