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握住季有钱的脉搏,听了半晌后说:“现在没什么大碍,以后有内伤别扛着,不然就好不了了。”
季有钱知道田九流怕自己跟他一样内伤不愈,境界跌落,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说:“放心,九流,以后不会了。”
季有钱一边帮忙把桌上花生米、变蛋等东西收拾好,又把桌上的垃圾清理掉,一边故作轻松问田九流:“九流,舜老还是不答应么?”
田九流实话实说:“我师叔当年的确打败并重伤了遮面人唐,他没答应教你武功,但教我了不器意,而且默许我传给你。”
季有钱扔掉垃圾发问:“不器意很厉害么?”
田九流点头说:“当然!不器意当年可是形意门掌门内经。”
“我师叔当年本应是掌门,结果师叔性子随性,不乐意摊上那么大一滩门里琐碎,学了不器意就走了。”
季有钱原本有些沮丧,一听说是形意门掌门内经,又有些喜出望外,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神采奕奕。
田九流将放在膝盖前的草纸递给季有钱说:“这是脱自百脉注疏篇里的内经,内经的名字就是不器意。”
季有钱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摊平了草纸,只见上面都是些儒家、道家、易经里的句子,直到最后才提到了正经八脉。
季有钱抓了抓脑袋,问田九流:“百脉注疏里我只学到了五脏脉,后正经八脉我没学过。”
田九流点头说:“这不难,脾脏属土,心门属火,肝俞属木,肾俞属水,肺俞属金,五脏脉合金、木、水、火、土五行。”
“五行相生是根本,五脏脉内阴阳生息为源头,正经八脉里督脉、任脉在腹部和胸部正中线上行。”
“冲脉、带脉,位于腰部,起止于季肋下端,环腰一周。”
“阴侥脉、阳侥脉还有阴维脉,阳维脉都起在左右手,左手为阴,右手为阳,止在后背脊中位置。”
季有钱第一次听人把“奇经八脉”位置说得这么详细,不由点了点头。
田九流见季有钱听得很认真,就接着说:“其实说来很简单,简单是你把五脏脉里的内劲围绕正经八脉里环绕一圈,就想象内劲像流水一样游走就好了。”
“难的是有些内劲不够的人穷其一生,内劲小的像溪流,内劲不够,自然就流不远。”
季有钱试着屏住呼吸,盘腿而坐,把内劲从五脏脉里交替着流走,恍惚中季有钱进入一种玄妙感觉,冥思状。
一副很诡异的画面涌来,菩萨低眉,冥思众生。
这幅画面季有钱很熟悉,不管是季蔚蓝、还是现在的季有钱都曾在梦里梦到,起初季有钱觉得是因为不管上一世,还是现在自己都在胸前佩戴一块红玉观音,日子久了,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现在明显不是。
恍惚中,季有钱看见诺大的灵台上原本菩萨宝相庄严、正低眉,忽然抬头开眼,脸上不嗔不怒,却是慈眸善目做悲悯众生相,望着季有钱悲悯不已。
突然,画面里梵音作响,观音低手一拂,季有钱发觉自己内劲里生生不息,越走越湍急,沿着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侥脉、阳侥脉、阴维脉、阳维脉流走一大周天,内劲粗若实质。
季有钱惊愕,蓦地画面破碎,季有钱被迫一睁眼。
一旁田九流关切地望着季有钱问:“有钱,你怎么了!”
季有钱回过神,只觉得身体轻盈,多天以来的酸痛、肿胀感觉一扫而光,一闻身上衣服,汗臭味熏得湿漉漉的衬衣让自己都恶心。
季有钱皱着眉头,忙说:“我得出去换身衣服去了,身上臭死了。”
田九流张着嘴巴却是比季有钱还惊愕说:“你刚才鼻口没有一点呼吸,可额头上青明闪动,流了很多汗,不但打通了正经八脉,还进入了洗经伐髓的玄妙境地。”
季有钱这才看到地下湿漉漉的一片,敢情是刚才季有钱的流下的汗滴。
这下轮到季有钱更加惊愕,跳起来觉得往胜平日,长吁一口气,谁料却被身上臭气熏得一阵恶心,忙对田九流摆摆手说:“待会再跟你讲!我先去换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