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没有线索的人,想找当日在潘家园出现的田九流,仅凭一块握蝉玉是痴人说梦么?
李王爷把整个燕京地下世界翻了个遍也没半点消息,各路大佬都是年近花甲的爷们,在李王爷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揣测:这该是怎样的一块玉,惹老头子这般兴师动众!
张奇正更是托各路文玩贩子,甚至是潘家园头号长眼掌柜王四去寻找一块握蝉玉,多少文玩商人奉玉上门,张奇正设茶招待,却不是自己寻的那块!
找一个人多难!就像是季有钱从来没放弃去找父亲季阳,也没放弃去找水慕泽,可惜世界那么大,缘那么短,是一场梦么?
若说是一场梦,那偏又为何梦这么真!夜夜萦绕入怀,让季有钱从未敢忘。读零零小说
······
上午的时候,秋寒得有些料峭,季有钱披着一件灰色呢子外套,正在老宅餐厅喝粥,粥是吴婕熬得小米南瓜粥,对于季有钱来说还是这玩意喝起来暖胃。
吴婕身影还在厨房里忙碌,季有钱接了个电话,电话是季海实业矿业部总经理李培打来的。
对于李培,对于这个既是父亲季富海的战友、也是季富海一起打天下的老人,季有钱还是恭敬居多,从不摆董事长的架子。
李培在电话那头很是焦虑地声音传来:“有钱!咱们季海最新一轮收购田祁矿的投标你知道么?”
季有钱迟疑了一下回答说:“我知道啊,秘书吴中把策划书送过来了!出差前我都看过了。”说到这,季有钱肯定了一句道:“策划书做得很完美!”
“但你知道么!上午田祁矿公开招标大会上咱们季海的投标额仅仅比周家实业低了一万块。”
季有钱眉头狠狠一皱道:“有这事?不会这么巧吧!”
李培在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说:“咱们这次投标的策划书都是内部老人儿做的,按理说万无一失。田祁矿紧挨着咱们季海实业几所小矿,若是收购了田祁矿,势必会让咱们的几家小矿合并成大矿!在矿改风声日紧的当下,这次收购的重要性事关重大。”
季有钱咬了咬嘴唇顺着李培地话道:“你是说,你是说季海出了内鬼,有人给周家实业泄露了咱们的招标书?”
电话里李培音色沉重:“嗯,若说这事是个巧合,那就太蹊跷了!”
最后电话里季有钱交代说:“培叔!尽量先别透露风声,尽量去找内鬼,决不姑息!”
放下手机的季有钱粥也不喝了,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着合上思忖着:季海实业能做投标策划书的人都是跟随季富海打拼几十年的汗马功臣,按理说早就屡屡受过商战里种种诱惑,内鬼会是谁呢?
想到这,季有钱抓起手机,把电话打给田九流:“喂!九流,找渠道帮我查一下,看看季海实业高层里、有哪些人借了地下钱庄的高利贷。”
挂完电话,季有钱随即又把电话打给了季海实业行政总监:吴平,吩咐道:“吴总监,马上去商业调查科,帮忙查一下季海高层都有哪些人借了高额款项!”
“吱儿”一声,季有钱回头,看见吴婕端着煎好地荷包蛋从厨房出来。
季有钱怕吴婕这个管家婆来絮叨自己不好好吃饭,忙匆匆挂了电话,从新坐回沙发上吃饭。
吃饭间,吴婕把荷包蛋夹到季有钱碗里,季有钱匆匆两口吃掉,喝下碗中剩余的粥寻思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吊足了张奇正的胃口!也该出手了!”说完伸手替吴婕擦了擦嘴角说:“我去送握蝉玉给张奇正!”
······
燕京一处私人住宅里,张奇正正坐在八仙桌旁把玩着握蝉玉。
这座不显山不露水的私人住宅,处于燕京四环内,外人看来这座住宅里应是来燕京做生意的外地商人居多,因为地理位置还是装修着实算不上高档、更别说是奢侈了!这座住宅最大的特点就是安保力度强硬,来来回回巡视地保安有好几队人马,又被张奇正改造得固若金汤,光现代化防盗设备就斥资一个亿!
张奇正从不住在这里,这里仅仅是他的私人藏品室。
这天下午,季有钱驱车飙到京,一路绝尘来到这处宅子外面。
宅子外面执勤地保安队长是一个膀大腰圆地汉子,眉间生有一颗黑痣,酒糟鼻,嘴巴上像是长着獠牙一样,样貌煞是丑陋,手一横拦住季有钱去路。
季有钱微微一笑,抿了抿嘴唇,递上一张照片说:“麻烦您把这个拿给张奇正先生。”
膀大腰圆的汉子叫孙强,早年是特种兵,曾在xi藏那边服役执行特种任务,说白了就是对付藏独分子,可是十年军旅生涯退下后孙强除了会打牌和喝酒,剩下的就只剩下能打,一个月的工资哪够这大爷塞牙缝的。
好在碰见家是世代侨商的大金主张奇正,便做了张奇正的保安队队长。
因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这房子是张奇正的,也从来没外人来这儿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