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上八点多,天气微凉,雾霾笼罩的燕京少有的天幕湛蓝,燕京潘家园古玩市场上已是人流密集。du00.com
无论摆在街边的古玩地摊,还是在店里、用最先进技术来防盗的古玩铺子,都围满了淘宝地各色人流。
潘家园是整个燕京第一、也是全国第一的古玩交易市场,自然不乏慕名前来淘宝的游客和文玩贩子。
人群中,有一位穿着老式唐装、手上带着一串古海黄紫檀的老头,老头发上一尘不染,打理得极为考究,手间拄着一支犀角鼻烟壶,烟壶背面有着微微泛黄的牙笑,不时驻足在一个个不起眼地小摊,拿起一件白瓷观音造像,轻轻敲了敲案底,自言自语着说:“包浆有些瑕疵,磬响儿有些轻,不好不好!”
又走了一会儿,在另一个中年泥腿摊主那拿了一件大青花尊口官窑瓷,老人废了力气、抬着胳膊把瓷器杵着,眯着眼,对在太阳底下看了看年款摇头道:“东西对了,年款不怎么实,有点意思。”
这时候,往来的人群中出现一位卧蚕眉、眸眼硬朗地中山装男子,男子身形巍峨,在人群中尤为惹眼,越过稍嫌拥挤的热闹人群,径直来到老头面前。
老头停下脚步,把玩着鼻烟壶,饶有意思地瞧着来人。
来人正是田九流,从怀里掏出一只握蝉玉,搁在手掌中小心地递给老头说:“张奇正先生是满清名门之后,眼界奇高,我家主人有一对小玩意,颇为钟爱,想请先生掌掌眼!”
“哦!你认识我?”张奇正说话间先是接过握蝉玉,打量了一眼后,望着寒蝉翼下的背拓,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老花镜,再仔细地端详着玉。
田九流笑了笑,解释着说:“老先生何必多想,先生家世代都是沪圈商帮领袖,我家主人仰慕却不能相交。”
张奇正眯着眼睛,用衣服上的绸子擦着握蝉玉,半生自言自语、半是像在问田九流:“典型地汉八刀工艺,料是上上品的和田玉籽玉,这蝉是帝王才配握的啊!”
田九流那宽厚地下颌一点道:“老先生果真是识货的人!”
张奇正表现得很谦卑:“我能问这蝉玉是出自哪位汉陵吗?”
田九流正色说:“我家主人说是出自汉光武帝!”
“哦!竟然是汉光武帝!难怪啊!”
“汉光武帝世上人只知道衣冠冢,却不知墓在何处,这玉的来历必然有不能告人的秘密,我不问,你不说也罢!”
田九流笑了,转身径直走开,临走前朝张奇正摆摆手道:“我家主人说了,这握蝉玉就送给你了。”
半晌后回过神的张奇正握着玉,在心里揣测:能把这样宝贝送我,主人会是谁呢?
······
苔原市,季家老宅。
大厅里,吴婕在一旁端详着季有钱手中的另一只握蝉玉。
自打季有钱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这只蝉玉就没离过手。
吴婕瞪大了眼睛问道:“这玉很值钱么?”
季有钱把握蝉玉递给吴婕,没有回答,却是提醒道:“小心别被玉划破了手!”
吴婕从脖子上拿出那块玻璃质地的血玉婆娑观音,捧在手心里,在看看握蝉玉,始终觉得手里那块二十块的玻璃观音坠子顺眼一些。
季有钱从桌子上端了杯茶,啜饮了一口说:“额!这握蝉玉是墓里弄出来的,是帝王死后才有资格握在手里的。”
吴婕一听,赶紧把握蝉玉放到桌子上,擦了擦手埋怨季有钱道:“晦气得紧!死人的东西你也要!”
季有钱哭笑不得,小心地把握蝉玉收好,嘴间浮生出笑意说:“不识货!虽然我也不懂,但是这块玉的价值在行家眼里抵得上台北博物馆里那颗白菜翡翠!”
“哦,我知道了!前一段时间你背着我跟九流出去好久,原来是淘玉去了!”说完,上前扭住季有钱的耳朵道:“干嘛骗我说去洛阳考察!”
“哎呦!”季有钱吃痛叫道!解释说:“其实也不算说谎好么,我是想淘玉送人!”
吴婕有些不好意思,把玩着手里玻璃的血玉婆娑观音,红着脸扭捏道:“其实,我戴这块挺好!”
季有钱讪讪地解释:“额!红太狼,其实我是要送给张奇正!”
······
燕京长安俱乐部的二楼包厢檀香弥漫,张奇正坐在窗台的茶台前,沏了一壶茶,茶是驻守在HN信阳的部队送来的,每年在信阳的大别山下总会有一支军队,这支军队只为负责守卫山顶最好的一片茶田,春茶下来后,便从这里产出最好的毛尖送到燕京。
张奇正显然在等人,腕上地手表从九点指到十一点,包厢里来了一个空着袖子的老头,老头头上满是银发,不苟言笑,眼神里却是犀利得像把刀,若是田九流在场,定会有人认出来人是燕京的半臂李王爷。
李王爷进屋后直直坐在茶台前,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末了问张奇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