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凡是诛邪联盟一派的都被警告不许擅自外出。不少中土武林人士要么加入诛邪联盟,要么深居浅出,衣服也不敢穿蓝色的,唯恐被误认为诛邪联盟人马遭受邪教袭杀。
京城之中也是乱作一团,潜伏的摩天教弟子为了给他们的人报仇,四处放火、暗杀,罪魁祸首帝国公主赵含霜(柳含霜)一连遭到三次不要命的袭击,畅春园和柳将军府邸差点被烧城废墟。赵列大帝震怒,宣布将原城防官打入大牢、实行宵禁等一些列措施,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拘捕,反抗者格杀勿论。即使如此,东京汴梁也是****不断,人心惶惶,商业萧条,物价飞涨。
中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谁杀谁都不是阿错所关心的,只要不是他熟悉的人,他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全忘了师傅的教诲。其实,就是老道士在这里,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帮一方杀另一方,你要劝阻说不定双方反而联手把你杀了。对于阿错来说,诛邪联盟的人许多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一看见自己就会动手,当然不会帮他们。邪教摩天教毕竟是江南的教派,除了莫莉莉、冒起,阿错也没有理由去帮他们。再说,阿错也没有这个能力。
谁都不管什么不问,他一个人小心翼翼,晓行夜宿,沿以前走过的道路,经过三棵树镇,越过笔架山,不及感慨就一路向南,扎进了大山之中。
一开始还能碰见一两个人,一个恰好从江城回来的人告诉他,摩天教的人已经在江城杀了不少黄鹤派的弟子,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进攻黄鹤派总舵。要知道黄鹤派等同于孤军深入,和摩天教的大本营所在地金陵紫金山相距不远,假如摩天教要集中力量一举拿下黄鹤派可以说轻而易举,因为黄鹤派的掌门以及不少高手都在东京。留守总舵的黄鹤派众弟子也知道局势不妙,都收缩起来避免单独行动。
阿错想想也确实奇怪,不知道摩天教耍的什么把戏。知道也算不出个子午寅卯来,他谢过那人,并不顾好心劝阻,继续匆匆赶路。
这是南北交界之处,大小山脉层层叠叠,荒无人烟,阿错这个傻小子转悠了七八天时间,饿了就打飞鸟兔子摘野果,渴了就喝泉水,使出浑身解数,七八天后,正追赶一直跑得极快的兔子,他觉着眼前忽然一亮,发现冲出了深山老林,不由停下来打量地形。
也不知道脚下的这片山脉是哪里,叫什么名字。他极目远眺,已经可以看到往下都是一些小山脉,更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炊烟升起,在黄昏中分外振奋精神。最醒目的是一条贯穿东西的蜿蜒蓝色线条,阿错猜测那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的长江。
虽然受惊的兔子已经越过叮咚作响的逃得无踪无影,阿错依然心情大好,凑着溪水清理了一下,清凉的溪水让他甚是爽快,就是看起来有点惨,又恢复了叫花子形状。他苦笑一声,想想又蹲在西边,惊跑了一条小鱼,认真把头发、脸洗干净晾干,拿出面具仔细贴上,然后放下头发,走两步跑到小水潭边就着溪水看去,一张陌生而平庸的年轻面孔出现在眼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而已,肤色略黑,眼睛小了一点,眉毛淡了些,两腮竟还略微有些小疙瘩,头发挡住了粘合部位,几乎毫无破绽,真是有点巧夺天工的意思。
阿错摇摇头莞尔一笑,伸出手去啪的一声把水中的那张脸打碎,然后长啸一声,惊动无数山中飞鸟野兔,抖擞精神奔了下去。
望山跑死马,直到第二天阿错的面前才出现一座雄伟的城市,楼阁林立连绵不见尽头,河道纵横,白帆飘飘,人来人往,正是南北交界处的重城要地江城,不愧为九省通衢之地、星罗最大的水陆交通枢纽。
青莲居士有“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名句,江城因而得名,下辖汉阳、汉口、江夏三地。
江城守卫并不十分森严,阿错随着人流轻易进到了城内,听着有些奇怪但还可以听得懂的当地口音,才知道自己是异乡作客,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依然升起孤独感,还夹杂着新鲜的兴奋。
江城因为是一个交通枢纽,商业贸易十分兴盛,南来北往的商贾极多,也有不少异乡人长期定居此地,是以口音五花八门,听来颇为有趣,几和东京汴梁相媲美。
阿错没有心思观看风景,问明了路径,穿过汉阳,坐船过了浩浩荡荡的长江,来到江夏,又费了一番周折,看到了高耸的黄鹤楼。
从汉阳一进入江夏,他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街上的人流稀疏了许多,人们也多有谨慎警戒之色,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中,还偶见血迹斑斑。不少人瞧见衣衫褴褛的阿错,投来异样的目光,让他不由小心了许多。
黄鹤楼建于蛇山之上,黄鹤派那庞大的院落就在黄鹤楼北面不远处。
蛇山是一座小山,阿错轻易走了上来,但没有直奔黄鹤派,而是先来到黄鹤楼,走马观花地游览了一番。
近乡情更怯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心情类似。阿错既想快点见到师姐,又害怕有什么变故。而且他还发现,黄鹤派总舵门口守卫森严,周围也有不少可疑人物走动,因此不敢莽撞,想先观察一下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