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莉与冒起下落如何,一直是阿错的心病,虽然心里认为凶多吉少,可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读零零小说他也曾想沿着黄河两岸寻找一下,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是其一,关键是觉着去也是瞎找,倘若能逃生也早没影了,若是已经魂丧黄水等到他过去黄瓜菜早凉得结冰了。
“谁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常识看来,几乎是九死一生之局。傻徒儿别想那么多了,虽然老道我并不认为无情无欲方能得证大道,但情之一事,往往害人不浅,愿你早日省之。”老道士关切地看着一脸黯然的阿错,暗叹一口气,“事不宜迟,师傅要即刻动身,你就在家安心修炼吧。”
“好,师傅一路保重。”
老道士点点头刚要出去,又想起一件事来:“年老了就是记性不好,想着想着还是差一点忘了。这是一个朋友赠送的东西,你情况特殊,需要的时候用上吧,你小子十有八九不会太老实。”老道士斜了阿错一眼,拿出东西。阿错一看是个人皮面具,看制作样式和莫莉莉爷爷送给杜英大哥的差不多。
“谢谢师傅,太谢谢了,有这个东西好多了。”阿错强挤笑脸,想用胡乱的言辞来扭转自己的心情。
老道士无心和阿错闲扯,嘱咐了他一些使用方法及注意事项,匆匆出去了。
阿错坐在房间里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就见老道士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到主殿里呆了一会,应该是给三清尊神上香告别,然后出来向阿错这边望了一眼。阿错猛然醒悟过来,赶紧冲出房来,老道士一丝露出欣慰的笑容,和阿错挥手告别,出门而去。
阿错回房呆坐了一会,练了一会剑,始终不能安心。最终他顿了顿脚,出门去到街上唯一的小铺子,买了一件当地村民穿的普通粗布灰袍子换上,顺便买了些食物,把救命恩人那位河边大哥送的破斗笠戴起来,背上长风剑刚要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从床边小桌上掂起疯子娘丢下的那个碎花小包裹,紧了紧和自己的衣物放在一起,检查了一下各个房间的门窗有没有关好,然后锁好大门向北行去。
从莲花寺村往北比较荒凉,人烟稀少,阿错如出笼的小鸟,于无人撒腿飞奔,一个多时辰后就到了黄河边上,他连续跳跃然后高高跃起,落到了黄河大堤之上。
两岸泛黄的泥土中间,是滔滔的黄水在奔腾咆哮,一如既往地直泻而下头也不回。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太阳是耀眼的,阿错的心是晦暗的。
那美丽的如花一般娇嫩的莫莉莉在哪里呢?直爽的冒大哥又在哪里呢?
辽阔大地一眼望去不见人影,阿错引声长啸,余音袅袅,心中的闷气稍稍少了些。
他一直呆坐到日落黄昏,试图看到莫姑娘那绝美的容颜,即使冷若冰霜也行。然而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
他想大喊几声莫姑娘,想问问她在哪里,难道做了水中的仙子了?却又不敢。莫姑娘投河前是那么的鄙视自己,是那么的冷淡不如路人,自己这一喊,恐怕她走得更远了。
无论是死是活,阿错清楚地知道,莫姑娘,那位和自己患难与共的女子,那位嫣然一笑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与自己将渐行渐远,今天或许是最后的告别吧。
聚散离合,原来如此!
阿错顶着不厌其烦千百年来一遍又一遍升起的玄月,弹掉身上的高粱花子,大踏步向南方走去。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离开不久,就有人循着黄河两岸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虽然有人皮面具,京城认识自己的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露馅。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人。朵朵和杜大哥、果果他们有海连口照应,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即使真有问题倘若海连口都不行,自己去了也好不了多少。
邪教既然大举进攻,肯定不会放掉相距最近的黄鹤派,别的人是死是活阿错暂且管不上,丰色师姐可一直是他心中的牵挂。唯有这位师姐,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向着自己、笑吟吟看着自己。
路上不时可以看见身背刀枪剑戟各色武器行色匆匆的武林中人,或三五结队,或七八成群,方向也不并一致,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都有,可见形势之乱。
阿错一路行来,也探得了不少消息。江南摩天教恼恨北方害死他们的莫姑娘以及多名摩天教弟子,派遣了不知道多少人潜入江北中土,分成大小不一的小组,专门袭击诛邪联盟的人员,不少落单的、人少的死于非命,综合在一起也有不少人了。阿错曾经去过两次的嵩山附近的崇高镇,曾经发生了一次稍大规模的争斗,摩天教十几个人围住了有事下山的峻极派弟子,山上峻极派人马见到求救信号,呼啦啦下来数十个人又围住了摩天教,谁知摩天教还有人伺机而动,又围住了峻极派,双方大打出手,死伤惨重,留守峻极派的长老郑一动都受了重伤,可见战事之激烈。直到峻极派另一个长老带队下山相救,剩下的邪教人马才退了下去。
江湖上一时间风声鹤唳,上人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