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经有乡民给我禀报了,说来的是三个笔架山的山贼。公子不知,这笔架山的山贼甚是厉害,此处地处偏远,也无官兵剿杀,笔架山大王唐有冲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据说是那位王正伦的唯一弟子,武艺高强,前一段一个叫什么阎罗剑的也不敢惹他。”
“阎罗剑?”
“是,那阎罗剑据说是峻极派的大弟子,功夫了得,接连灭了几家山贼,可唯独对这笔架山退避三舍,可见笔架山的难缠。”
“镇长说这些到底是何意不妨直说。”莫公子一身白袍,中等身材稍显瘦削,目如朗星面如璞玉,尤其一双眼睛静如秋水深不可测,让人不敢逼视。
镇长萧信言先是苦笑,最终说道:“莫公子,曾经因为一点小事,这笔架山大王唐有冲把附近几个村子血洗一空。不瞒公子,你这次把这几个山贼打跑了,回头他们肯定过来找我们麻烦,保不准就要血流成河,公子倘若让这外地汉子父女走了,找不到正主,我们全镇人都要跟着倒霉。”
“镇长的意思,好像不仅仅是这父女不能走,我们两个恐怕也走不得吧?”
“公子明鉴,我们有我们的难处,都是世代祖居于此的本地人,拖儿带女的,也无处可去。”
“镇长是说,让我们在这儿等山贼过来,或者我把他们杀了,或者他们把我杀了,总之与贵镇没有关系。”莫公子言语斯文,但条理分明,直指镇长内心。
镇长尴尬一笑:“莫公子休要误解,我们也不是助纣为虐之人,大家不妨从长计议。鄙人不远处有一处新宅,宽敞明亮,鄙人已命人备好酒菜,请莫公子与这位小青姑娘屈驾移步。”
“镇长这是要拿我们作为人质了。”莫公子依然还是不温不火。
萧信言不敢正视莫公子的眼睛,拱手施礼遮住了目光,满含歉意道:“鄙人不敢,以莫公子两位的功夫要走谁敢拦你们?不过是请公子体谅一下本镇千余乡民的为难之处,大家商量个万全之策。”
“也罢,盛情难却,小青,我们就随镇长走一趟。”莫公子微微一笑,四处快速扫了眼,阿错觉着那眼光在自己这儿停留了一下,也不知是否错觉。
“你们几个,把那对江城的客人也请过来好好招待。”萧信言临走时又吩咐几个小镇土兵把外地汉子父女一块带上。
人群渐渐散了,阿错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呢?是因为……理不清楚。
想不清楚就暂时不想,这是阿错一贯的习惯,修炼睡觉去,午间小睡也蛮惬意的。还一件事情要办,自制的石子在峻极峰被扔掉了,阿错进三棵树镇时,看见一个铁匠铺子,说不定有什么合适的东西比石子好用,或者让铁匠师傅给自己打造些铁蛋蛋之类也不错。
阿错转头来到十字路口北面的铁匠铺,该着他今天运气好,铁匠给一个猎户打造了不少打猎用的铁丸一直未来取,就便宜了阿错,又顺便买了一个兽皮布袋装上,按一按,圆圆硬硬的,阿错心情甚好,又多了一个暗算人的手段。
能躲开就躲开,能暗算就不要正面对抗,能一剑杀死就不要用两剑,怎么省力气怎么不危险怎么来,这就是阿错的原则。
自己无亲无故,爹不疼娘不爱,再不爱惜自己,怎么对得起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上还能不能活下去?阿错有的是道理。
阿错雄赳赳地回到悦来客栈,打算休息两天,还得往回走,路已经问清楚了,再往南就过长江到江城了,离山东越来越远了,离师姐也原来越远了。
离八月中秋越来越近了,师姐就要做新娘了,不知道伤势有无妨碍,阿错又担心又愤怒,还有一丝绵绵不断的心酸心痛。
我的好师姐,终于快要成为别人的娘子了!
阿错一夜都没有睡好,心里烦躁不安,还不如在野地里睡得香,天快亮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好香,不是被外面时高时低的喧闹声惊醒,阿错真不愿意醒来。
“大早上吵闹什么,还让人睡不让人睡了?”但终究是睡不下去了,嘟囔着穿好衣服洗把脸,出得房门,正想找小二问一下怎么回事,发现客栈门口及外面的空地上都是人。
镇长萧信言指挥着土兵维持秩序,几株大树上绑着四个人。阿错挤进人群靠近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被绑的四个人正是外地汉子父女还有小青与那位莫公子。
这四个人为什么蒙着眼被绑在这里?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阿错问旁边的一个本地汉子。
“你是外地人吧?嗨,这四个人得罪了笔架山,他们一走我们镇上就倒大霉了。可他们总要离开的,镇长也是无奈,只好想办法把他们留下,等笔架山的人来之后交给他们发落,或许能让我们镇得脱大灾。唉,看来这些人的舌头就要成了那唐大王的下酒菜了,作孽……说来惭愧,惭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说到最后,又露出惊惧之色,似乎害怕自己言语不敬被笔架山的知晓了就是大祸临头。
一阵愤怒涌上阿错的心头,真是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