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眼胖子和他女人被派出所民警押走了,小佳明也被他的爸妈抱走了,人们议论了一阵后也陆续离开了。Du00.coM
这时候,赵明仲却发现贺红军不见了,不由焦急地大喊:“红军,贺红军!你在哪里?该回去啦!大家都走光了。”喊了好几声后,方见贺红军从不远处的的石后探出头来,朝他扬手:“我的这里!”
“你在那里干什么呀?”
“这里有个水池,我身上太脏了,我要洗干净再回去。”贺红军直起身,只穿一条裤衩,咧着嘴朝他喊道。
赵明仲跑了过去,发现这个水池还是红砖拌水泥砌就的,里头的水竟有八分清澈,贺红军这小子正坐在水池里悠哉悠哉地洗着他的衣服和鞋。水池的旁边还有一口封闭式的水井,只有一条胶管露出地面;水井旁有一草棚,一根木柱上装有电阐,此时电阐已合上,水管里正咚咚地喷出清凉的地下水流入水池里,原来井中放有潜水泵。
赵明仲不由埋怨道:“你个小人,怎么不早说,我也要洗洗。”说着,赵明仲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裤衩跳了进去。他刚才也是一屁股跌在田里,身上的泥水比贺红军好不到哪里去。
师生俩把脏衣服洗净拧干,然后铺在池边的草地上晒太阳。干完这一切,又就着水管冲起凉来。这口为了抗旱大概钻了近百米深的水井喷出来的水,可说是百分百的冰凉,师生俩只洗得直喊爽。在这毒太阳下,空旷的田野上,除了这两个大呼小叫的家伙,就再也不见人影了。
贺红军洗好后,便脱去四角裤准备拧干再穿上,却被赵明仲瞧见了,立马瞪大一双牛眼,惊呼道:“贺红军!你的屌怎么……哇噻!好大好长哟!”
赵明仲这一喊,吓得贺红军红着脸慌忙跑到一边去,转过身又将内裤穿上了。
晒在草地上的衣服没有那么快就干的,于是,师生俩人洗完澡后,便坐在草棚下闲聊。
赵明仲拿过放在地上的半包“羊城”香烟,给贺红军递去一根,贺红军连忙摇手:“我不抽烟,我讨厌烟的味道。”
赵明仲并没有立即将手缩回,坚持了一下:“又不是在学校里,来一支吧。”
贺红军固执地摇摇头,随即嘴一咧:“我说老赵,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教唆自已的学生抽烟。”
赵明仲不置可否,自顾点了烟,然后耸耸肩膀道:“就算我不教唆,你们还不是上了大学,出了社会,个个都成了烟鬼。”赵明仲这话说得不错,贺红军也想不到,若干年后,他亦加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烟民队伍。
贺红军伸手拂了拂赵明仲喷过来的烟雾,突然想起什么,道:“赵老师,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可不可以?”
赵明仲浓眉一扬,瞥了一眼贺红军变得一本正经的国字脸,不由微笑道:“怎么,不叫老赵了?好!看在你叫老师的份上,我有问必答。”
贺红军沉思了片刻,才道:“赵老师,我看你跟县里莲中的校长关系很铁的,为什么不让他调你到莲中教书?这样不是可以同你老婆在一起了,不用三天二头跑不好吗?”
赵明仲闻言点了点头,一脚踩灭了烟头,道:“红军,你说得没错,在我转正的那年,李校长有跟我提过,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贺红军吃惊地睁大眼睛。
赵明仲淡然一笑,缓缓地道:“总要有人在基层在乡村教书吧,如果人人都往县城跑,那农村的孩子谁来教呢?我本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民办教师,那种情义一下难从心里割舍,也就拒绝了李校长的一番好意,李校长可是我的恩师,一向待我不薄哪!”赵明仲说着就感慨起来。
贺红军心里对他的班主任肃然起敬,但他嘴上却道:“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现在教师这职业开始吃香了,还怕没有人教书吗?”
赵明仲这回牛眼一瞪,气道:“你小子就是想赶我走是不是?”
“也不是,”贺红军红着脸道:“就是不想看到你来回跑,上次还摔进路沟里,旷了我们几天课罢了,那次几天不见你来上课,有点憋得慌。”
赵明仲不由笑了:“呵呵,你还敢说,也只有你,来医院看我,竟然去错了医院。”原来那次赵明仲回家,在路上摔伤后,在县城第二人民医院住了几天院,贺红军去看望他,结果只知县城有几个书店的贺红军,慌慌张张的在第一人民医院的2号楼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赵明仲,闹了笑话。幸好,最后他还懂得打电话。
贺红军闻言不好意思地挠起头皮,傻笑了。
“第二个问题呢?”赵明仲又点起一支烟,“小子你还不快说,快到钟吃饭了。”
“嘿嘿,第二个问题就算了,咱们回去吧。”贺红军说着就要站起来。
赵明仲连忙将他扯住,牛眼又瞪起来:“快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拉屎拉一半就开溜的了。”
贺红军只好坐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居然一脸严肃地道:“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