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最宠爱的公主邀月,陪同的皇室多达六人,四个皇子,两个公主。
一位皇子为太子赵曌,一位皇子为泰王赵泰。
两外两位皇子,是同样野心蓬勃的安王赵恪与敬王赵崇。
两位公主,便是琼华公主赵柔与沁阳公主赵嫣。
这六个人,都是后唐皇室文韬武略之人。如此大的阵仗,自是为了表明唐皇的态度。
东昌,从此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吴敏冷冷一笑,淡然道:“嫁个跛子,值当如此周章。”
赵泰目色闪烁,沉声道:“杀了卫廷睿,东昌便不能与西凉为敌。同样,太子办不好这差事,父皇定然惩戒。”
吴敏抬起眼帘,扫他一眼,水眸眯起道:“赵兄春风化雨的性子,恐怕要行不通了。”
赵泰目色闪了闪,淡然起身,负手立在窗前,眺望碣日城全景,沉声道:“杀了卫廷睿,本王自然有手段,让太子难堪。”
吴敏不屑的垂下眼帘,冷淡道:“要杀,便杀个彻底。死了这群金枝玉叶,赵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何愁做不得盛唐明君。”
赵泰身子一震,回首盯着吴敏,沉声道:“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素来是赵泰处事做人的原则。
损耗五个手足兄弟,赵泰以为代价太大。”
吴敏嗤笑一声,站起身冷淡道:“若有取你性命之机,这群人可绝不会手软。你虽谨遵母妃训诫,却也非是将项上人头拱手送人之辈。”
赵泰面色一变,盯着吴敏不语。
吴敏垂下眼帘,转身道:“归鸿想知道的事,无人能隐瞒太久。”伸手转动书案旁的铜镜,东面粉墙缓缓退下,露出一方漆黑密道。
吴敏迈步入内,冷淡道:“身为亡妃之子,若非游历在外,早已死了多次。”
她并不回头,接着道:“唐皇老了,若是知道太子身亡,定然会被气死。纵然不被气死,便是喝酒醉死,赏花淹死,总归是个死字。”
密道缓缓阖闭,粉墙铜镜恢复原位。
名唤映雪阁的雅室中,却仍旧响起女子冷漠的嗓音。
“新帝仁厚,百姓安居,谁管他夺嫡之争,手足之残。
况且,一切乃为公子炎吴所为,泰王拼死护持兄弟姊妹,何来天下人之怨尤?”
切勿兄弟相残,这是赵泰生母临死前,千叮万嘱之事。
可惜,她只顾着训诫自己的儿子,却忘了旁人可不会管赵泰死活。
十五年中,赵泰不知被后宫那帮人,算计多少次。
若非他谨慎沉稳,早已亡命江湖。
如今,这庶出王爷,为了登基之事,竟然跟吴敏提出最小代价、最大利益的破话来。
吴敏冷冰气愤,心里已将春风化雨的赵泰,排斥了三分。
她是杀手,绝非善类。
虽然奉行最小代价,最大利益的原则,却从来不拿正经事开玩笑。
尤其是,自己的命。
若她是赵泰,五年前便杀了赵曌等人。何至于,待到今日令异国公主帮自己完成。
他的心头,只怕是不愿沾染血亲的鲜血罢。
吴敏伸出手,盯着雪白温软的手掌,蹙眉起身。
径直走到厅门口,将双手浸泡在铜盆中,这才觉得稍好些。
一丝不苟的洗手,门外传来欧阳蟒雄浑的嗓音。
“主子,上官寒到了碣日城。”
吴敏如今恢复女装,所以欧阳蟒才改口唤主子。
吴敏双手停住,冷冷道:“再探!”
“是!”
门外人离去,整个小院静寂无声。因为吴敏的到来,欧阳蟒已将一众下属分派下去,严禁打扰。
这些人甚至不知道主子到来,更未看见她的样子。
上官寒的确到了碣日城,可惜太过大张旗鼓。
南楚仪仗队还在城外三十里,他便带着乾坤先行进来了。
卫廷睿未能迎接到他的人,只有一驾空空的銮驾。
东昌子民,早对这名声在外的王爷好奇十分。知晓他如此荒诞举止,纷纷往南楚行宫偷看。
上官寒墨袍紫金冠,立在行宫门口,妖异魅惑。
冷岁岁的气势,直将一众百姓晃花眼,有那二八女子当即晕倒在地。
致远纱衣胜雪,盯着围观的百姓,朗声道:“我家王爷初到东昌,多有叨扰。特命本卫准备薄礼,赠与诸位东昌子民。”
言毕一挥手,当即有南楚侍卫抱着礼品出列,皆是南楚特色。
百姓哄然炸开,跑来看个热闹,还能免费得来南楚的好东西。
王爷送的,碣日城定然无处买。
侍卫分发,百姓灿笑,上官寒凤目扫过一众抢礼物的百姓,冷声道:“本王初到东昌,十分好奇碣日城的风景名迹。
若有能结伴游赏之佳人,本王愿出黄金百两相赠。无他,仅做指路人尔。”
一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