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士兵已将手中长枪招呼过来,惊得城门口一群百姓惊慌躲避。
吴敏纵马奔驰,目色中闪过厌色。
八贤王混账不堪,她还没说何事找他,他便亲口猜出。
说什么本王爷第一眼看见炎吴,就晓得是公主驾到。
说什么本王爷明知炎吴是公主,却因相思不敢挑明。
说什么本王爷一直想复国西凉,只因公主要做寒王妃,这才歇下心思。
说什么,本王爷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一心要做公主的驸马爷,愿将全副身家交给公主作复国用。
说到最后,一把抱住吴敏,张口只唤“吴吴!”
羞得吴敏一脚将他踹出去,他还赖着门框不肯走。
如此一来,吴敏趁夜奔走东昌。
这厮,却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猴急的追来了。
“吴吴……”城门口,打斗声中,尚传来八贤王情深意切的呼唤。
吴敏一个头两个大,生怕被这泼皮无赖追上。
骏马飞奔,于春兴街左转,拐入熙熙攘攘的阔道。
行人三五成群,商铺林立,小贩吆喝。
街上,男女皆有,老少不同。似乎,东昌国不大讲究男女大防。
有那白袍书生,瞧见马上吴敏的模样,竟微笑致意,暗松秋波。
吴敏蹙眉不语,控马行到一处石阶前,仰头望着奢华的酒楼,下马落定。
楼中小二一见有客人,上前笑眯眯躬身道:“小姐是打尖还是住店?咱们醉仙楼可是碣日城最时兴的酒楼。酒菜皆是地地道道的盛京口味,别处可是尝不到的。”
吴敏听他话中尾音流露后唐身份,勾了勾嘴角,将马鞭丢与他,冷淡道:“住店!”
三层酒楼,奢华十分,大厅中许多客人正在用饭。
这里的格局,与西凉一般无二,正是醉仙楼的独特风格。
掌柜的是位年轻男子,他抬眼瞧清吴敏的模样,微微一笑走出柜台,拱手道:“小姐面生的很,一看便知不是东昌人。
不知从何处来,又欲往何处去?”
吴敏扫他一眼,含笑道:“生来无根,无来无往。”
年轻的掌柜闻言一笑,伸手虚引道:“醉仙楼,向来喜好无根之人。”
醉仙楼后院,单独的花厅。
余晖洒在窗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院中栽了一棵桃树,生得繁茂,结了满树青果。
欧阳蟒立在厅中,抱拳道:“小姐一路可算顺利?”
吴敏拨着茶盖,扫了一眼面前人,冷淡道:“还算不错,只是墨夭这厮,难缠十分。”
厅中只有二人,欧阳蟒驻扎东昌,实乃东昌归鸿的首领。
他闻言一笑,抱拳道:“小姐无须担忧,进了碣日城,八贤王再难寻得您的踪迹。”
吴敏抬起眼帘,盯着他含笑虎目,勾起嘴角道:“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欧阳蟒略一沉吟,恭顺道:“卫廷睿派心腹笑面虎,往西凉刺杀公子炎吴,却被截杀。杀笑面虎的人,并非归鸿卫,不知是谁。”
吴敏水眸一闪,冷淡道:“卫廷睿的如夫人,在哪儿?”
欧阳蟒恭敬笑道:“若非掳了他的如夫人,他何至于震怒至此。如夫人就在密牢中,小姐可要瞧瞧。”
吴敏冷淡道:“不必!”转过头,盯着紧闭的厅门,冷声道:“泰王何在?”
“就在前院三楼,映雪阁。”
赵泰一袭蓝衣,立在醉仙楼三楼游廊上。
他淡然扶着栏杆,瞧着楼下饮酒的客人,目中一片笑意。
盛京、浴血、东昌,包括南楚的醉仙楼,皆是同样的风格。就连外头的牌匾,亦是相同的墨绿色。
她的本事,他素来知道,只是从未料到竟是如此强劲。
因为归鸿,醉仙楼短短几月便花开遍地,出现在华夏诸国的帝都中。
因为归鸿,天下各种秘密组织不知派了多少人,想要摸清公子炎吴的底细。
可惜,却一无所知。
就连,城中开出这样一家酒楼,亦要摆在明面上后,才能得知。
除了他和上官寒。
他们二人已然知道,归鸿的主人是谁。
不过,他们二人拿归鸿的主人,亦无办法。
吴敏从密道上楼,立在妆点精雅的雅室,扫了一眼门外蓝衣人,冷淡道:“赵兄似乎心情不错!”
赵泰回头,看清房中悄无声息多出来的女子,星目璀璨道:“或许。”
雅室中熏香缭绕,半敞开的轩窗,映出外头的一点夕阳。
角落里点着莲花灯,照亮着即将暗下来的天色。
吴敏靠着软榻,把玩着手中的花镖,抬眼道:“何时动手?”
赵泰坐在她对面,淡然道:“后唐仪仗队,不日就要进城。赵泰亦在此列。”
盛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