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笑问道。
“要,谢谢陈伯。”安意欣喜不已,借用了坐堂郎中的笔墨,然而提笔,却不知道要怎么写,沉吟片刻,写道:“大哥,村民朱二虎从远征军消了军籍回来,言及父亲已在四年前攻打和宁城时,战死沙场……”
安意迟疑了,这么写,安康心神一定会受影响,父死子要守孝,为了那样一个禽兽的人守孝,没必要,将信揉成一团,换了种写法,“大哥,京中繁华,鱼龙混杂,旁人的虚心假意切不可信,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切勿因名姓而攀权乱认亲。待春闱高中,接母进京,再论亲疏。小妹喜儿敬上。”
安意把信放进信封,轻叹一声,但愿安康能看懂信中之意,“陈伯劳烦您了。”
陈伯笑呵呵把信接了过去,递给安意三两四钱银子。
“谢谢陈伯,陈伯我走了。”安意走到包子铺时,看到安健在旁边的小摊上,买了把小刀揣在怀里,眸光微黯,走了过去,“二哥,我也要买把小刀。”
安健看了她一眼,从小摊上挑了把刀,递给她,“小心些,别伤到自己。”
安意把小刀塞进荷包里。
兄妹等了一会,罗氏来了,母子三人往转角楼走去。为了方便卫旸掳人,三人走成一条直线,彼此相差两步的距离,走走停停。
罗氏神情紧张,双手紧紧地捏着手上的布袋。
安健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
走在中间的安意,最为自在,时不时的,看看路边小摊的东西,还问问价,就象平时一样。
卫旸早已等候多时,赶着马车,从巷子里转了出来,马车行驶到安健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提一甩,人就上了车。
安意是第二个。
接着是罗氏也被抓上了车。
卫旸一只手控车,一只手抓人,动作丝毫不见迟缓,一气呵成。
安意扶罗氏坐稳,故意大喊道:“救命……”
戛然而止,象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路人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冲出城门,扬长而去。
卫旸会选转角楼这条街掳人,看中的就是这条路上的人不多,离城门近。安意那声救命,让路人确定是掳人事件。
有人赶紧去报官,守城门的人跟在后面追了十几米,眼看车已失去了踪迹,只得返回。
过了申时正,回村的人陆续到齐,罗春力还没看到罗氏母子三人出城,又等了一刻钟,还不见人。村民们等的不耐烦了,不停地催促下,罗春力只好赶着牛车先回村。
路上有人说起转角楼发生的事,感叹世风时下,罗春力听在耳中,没往心里去。
是夜,安家没的亮灯,因为下着大雨,左邻右舍都没有觉察到。第二天上午,张鲢来给罗氏送鱼,发现大门上锁,就去罗富贵家问情况。
罗富贵也觉得很奇怪,让罗冬平用斧子砸开了锁,进屋一看,家里的东西都在,碗柜里还有吃剩的菜。
罗春力脸色微变,“昨天我回来时,听他们说,城里有三个人被当街掳走了。”
“光天化日,怎么会……不可能是秋妹他们的。”杨氏不愿相信,喃喃自语道。
是与不是,总要查清楚。
罗富贵兄弟三人赶着牛车进了城,打听情况。因为安康的关系,衙役对三人挺客气,等听完他们要打听的事,骇了一跳,赶紧进去禀报县大人。
县大人一听,昨天被掳走的人有可能是安举人的母亲和弟妹,差点从椅子摔下来,叫来捕头,“你赶紧带人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找回来。”
捕头点齐手下,出城去找人。
此时距事发已过了十二个时辰,卫旸赶着马车,早已离开零陵县内。傍晚时分下起了雨,越下越大,铺天盖地。
“弟弟,雨太大了,还是找个地方躲躲雨吧。”罗氏在车内道。
卫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赶着车继续往前行,走了没多远,突然勒停了马车,扬声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不必藏头露尾。”
“有胆,但愿你见着门主时,也能这般有胆。”来人语带嘲讽地道。
话音刚落,刀剑相交声就在车外响起。罗氏一把抱住安意,安健拉开车门。
黑夜里,只看到两枚长剑点点寒光,卫旸穿着一身黑衣,来人穿着夜行衣,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借着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安意看到远处两人的身影倏然分开,心中一紧,谁胜谁输?
等了一下,卫旸回来了,跃上马车,对车内的三人笑了笑,“没事了。”
“我们还是露了痕迹。”安意苦笑,这才离开零陵一天,杀手就赶到了,上京的路,凶险万分。
“这个任务是他接的,我强行抢过来,引起了他的怀疑。他已死,不会再有人来了。”卫旸拉上车门,抖抖缰绳。
接下来的两天,应证了卫旸所言,很平静。安意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点,可就在第三天,马车刚拐过弯,就看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