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樱又下雪了,那个时候的她看到下雪,都要兴奋很久,艾铃兰推开窗的一瞬间,冷风袭来,将雪吹进了屋内,屋外苍茫一片,她形容不出这场雪的颜色,不是纯洁的白色,像是染上了微尘的灰色,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
硬是拉着莫依依在雪中打雪仗,而如今,雪只是徒增伤感。铃兰穿了大衣,出了门。
雪连续下了一晚,路上积雪已经很厚,不好走路,有人已经出来扫雪。
几个小孩拿着雪团砸别人家的玻璃窗,兴奋的哈哈大笑。
艾铃兰突然的笑了,想起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样调皮。
艾铃兰从那漫长的回忆里抽离,一架白色的纸飞机飞到她的脚边,单薄地躺在地上,艾铃兰蹲下来捡起,觉地那架纸飞机有着很好看的弧度,她对着飞机的一头哈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一扔,纸飞机向上飞了出去,却没有飞多高又跌落下来。停在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前面,艾铃兰看见那个穿着米色大衣的男人捡起了纸飞机,然后向她走来,当那个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艾铃兰的面前时,她突然笑了。
他喊她,“铃兰,怎么在这里玩纸飞机呢?”
她说,“薛医生,怎么在这里见到你呢?”
而后似乎在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地发现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向旁边看去,钟君影和薛知其沉默地站在那里,她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房间内是熟悉的酒精味道。
“我怎么在这里呢?”
薛知其上前对她说,“你忘记了吗,你走在街上玩纸飞机,然后遇到了我,接着你就晕倒了,你发着高烧呢,烧到40度了,怎么自己没有感觉呢?”
艾铃兰虚弱地说,“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钟君影突然若有所思地望着薛知其,那次意外以后,薛知其去国外读心理学系之后做了心理医生然后又回到南宁建立医疗服务队,那一次采访对于薛知其来说是意外以后第一次见到铃兰,他完全忘记了她。艾铃兰竟喊他薛医生,不是薛知其,而是薛医生。钟君影突然觉地薛知其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并不像是看到一个久违的同学,他的眼底分明的透着心疼和。
艾铃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薛知其说,“等我好了,请你吃饭。”
她看向钟君影,他正蹙着眉望着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薛知其嘱咐着,“你好好休息,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哥哥让他来陪你?”
艾铃兰却说地轻描淡写,“他在外地呢。”
护士走进了病房,对薛知其说,“薛医生,有病人家属找你。”
他回应了一声,然后轻声嘱咐着萧楠照顾她,走出了病房。
薛知其走后,艾铃兰才觉地松了一口气。钟君影给她找了垫子,让她靠地舒服一些。
如果不是薛知其打电话通知钟君影,她根本不会再见到他。
“身体又哪里不舒服吗?”钟君影担心着问。
“没有,大概工作太累了。”
“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知道了。”
病房里,突然的沉静,艾铃兰安心的躺下。
钟君影靠在窗边俯视着窗外的景色,手中摆弄着艾铃兰的手机,护士为她换衣服的时候从她的衣服里掉出来的,他捡起,却没有还给她,很普通的型号,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竟是他的《铃兰花》,屏幕上显示着伊末韩的名字。
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喂。”低沉而温和的声音。
“艾铃兰她发烧住院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说,“你是?”
“我是钟君影。”
“她在哪个医院?”
“圣樱中心医院。”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钟君影愣愣地看着手机,然后按了挂断,艾铃兰已经熟睡,他仔细地望着她,她瘦了很多,记忆中的她虽然瘦,却格外有精神,而现在那样消瘦,像是被风一吹就会倒下。他总觉地,这三年,她过地不好,或者很不好。在她的脸上,再也没有那样明朗的笑容。
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艾铃兰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她仍旧安静的睡着,钟君影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抱着熟睡的她离开。
雪纷纷落下,寂静而冰冷。他将车开地很稳,让她能够安静的睡一会儿,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这样安静的入睡。
到了他的住所,她还是熟睡着,他抱着她小心地走着楼梯。
“君影。”她的声音带着迷茫,是在梦里的声音。
她突然的抓着他的衣领,“君影。”她又唤了一声。终于到了门口,在她的包里摸索了钥匙,开了门,房间被收拾整齐,显然萧雨已经打扫过房间,桌上放了一桌好吃的菜,都是艾铃兰喜欢的食物,冰箱上贴着萧雨的留言。
“煮了你喜欢的豆汤,要吃的时候自己记地热一热,我家里出了点事先回去了,过两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