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铃兰乘上了长途巴士,她要去那个有着他们回忆的地方。车一路往圣樱的方向开去,从傍晚一直开到晚上,半途中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她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雨点噼噼啪啪打在车窗上。
突然一阵急刹车,艾铃兰头往前面的座位撞去,不偏不倚撞到了额头,顿时鲜血直流,艾铃兰觉地一阵头晕目眩,她捂住伤口,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却不感觉到疼,她只是觉地冷,她听到司机在大骂,然后车门打开了,她走了下去,一直往千川大学的方向走。血汩汩流出,雨打在她的身上,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铃兰突然一阵头晕,感觉要跌倒的时候突然被人扶起,她没有去看扶她的人是谁。
“小姐,你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像是钟君影的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声音,在那个夏季的早上,清新而迷人的声音。
“我要去听音乐会。”艾铃兰捂着头说。
“你的头在流血,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艾铃兰不再说话她觉地太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闻到医院特有的酒精的味道,艾铃兰觉地头很痛,张开眼睛的时候,钟君影的脸清晰地浮现在面前。
“你醒了?头上缝了几针,烧还没有退,等会儿要给你打点滴。”钟君影将她的情况像是做报告一样地告诉她。
接着开始责备:“你怎么照顾自己的,拥有治愈能力,怎么身体那样糟糕?”
艾铃兰不作声,钟君影继续说:“你的血糖很低,今天是不是没有吃饭?”
艾铃兰仍旧不回答。如果不是萧雨陪着他来医院看病,恰巧看到她被人推进进了急症室,他连忙跟过去看,她的额头流着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看着那针头****她的肉里时,他的心就跟着刺痛一下。
钟君影拿着一个保温盒进来,他小心的将保温盒里的粥倒在碗里,对艾铃兰说:“这个是粥是萧雨做的,你起来吃一点。”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
他将碗递给艾铃兰,她听话地将粥都喝了下去,温温暖暖的粥,让难受的胃舒服起来。
空气中弥散着粥的香味,钟君影将保温盒收好,这个人依旧像是大学的时候的那样,温暖而细心。
艾铃兰勉强起床,却没有丝毫力气,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过去扶她,又突然的放开了手。
护士进来为她输液,找来找去,才将针擦了进去,“小姐,你是不是经常输液,手背上都是输液的针孔。”
钟君影连忙向她的手背看去,她的手背上有很多针孔,深深浅浅,仔细看去触目惊心,记忆中,她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而如今却都是伤痕。这样的明显,分明就是长期生病的人才会有的,在她消失的八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莫名的心疼。
钟君影蹙眉,“那谁来接你回去?”
“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钟君影突然来了气,他是那样担心她,而她却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等你输完液我送你回去。”
艾铃兰连忙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我不希望等一会儿,你又被送进急症室。”他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输完了液,艾铃兰跟着钟君影走到了地下停车场,雨越下越大,她忐忑地上了车。
“你家住在哪里?”
“兴丰路24号。”
钟君影打开了GPS导航,然后发动了车。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钟君影突然问。
艾铃兰局促地说“没有啊,我身体挺好的。”
“那手背上怎么都是针孔,这像是长时间吊针才会留下的。”
艾铃兰突然沉默了。
那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痛,原以为,痛到最后会变得麻木。但是,这些曾经存在的痕迹,已经刻上了烙印,原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她会遗忘钟君影的模样,却没有想到,留在时光裂痕里的这个少年,会再一次出现。但是他已经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铃兰想起萧雨对她说的话。
这些年,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你消失以后,他疯狂地找你,所有的演出全部搁置,他就这样消失在音乐会的舞台上,他接管了父亲的事业,我看到他每天泡在书房,总是看厚厚一堆书,他像发疯一样读书,我才知道他的决心,他是那样优秀的人,总是有很多优秀的女人靠近他,比你漂亮的,有气质的大有人在,而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拼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案子一个接一个做,经常日夜颠倒,忘记吃饭,他还时常参加医疗支援服务,去那种贫民区救苦救难。我说你又不是菩萨,干嘛那么拼命,他只是笑笑,然后眼底总有一抹忧伤,有一天,我在他的博客里看到那句话,我走遍了天涯海角,为什么还是没有遇到你。我当时就哭了。你知道他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