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捕狼暗器。他离开海兰江以来,被丧妻的痛苦折磨着,心情一直很郁闷,总想找个地方放声发泄一下。现在他被眼前的大草甸子陶醉了,压抑了许多天的痛苦突然间释放出来,愁绪一扫而光,忘情地纵声高唱、放马狂奔。突然间,马失前蹄,栽倒下去。张大虎从马背上掀翻下来。张大虎毕竟是经历过沙场磨练,反应敏捷,就势在草丛中滚了一个前滚翻,正要挺身站起,忽然双腿象被老虎咬住一般,疼痛钻心,动弹不得。张大虎定睛一看,双腿是被猎人布下的狼夹子夹断了。再看战马,也是两条前腿被狼夹子夹中。张大虎动弹不得,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捱到天黑,远处传来狼嚎声,yin森可怖。五丈以外的草丛中出现了三五只灰se的白脸狼,向张大虎这边张望。张大虎心中暗暗叫苦,他在长白山曾不止一次猎杀过这种白脸狼,深知这种狼是狼群中最狡滑最凶残的一类。强悍的单个猎人常常不是它的对手,何况张大虎已经夹断双腿动弹不得。
两只狼沿着张大虎的战马踏过的痕迹,试探着向前移动,先向夹住双腿的战马接近,很快就咬断了战马的喉咙。张大虎没有携带弓箭,一把长刀已经不知甩到什么地方去了,只能抽出断腿上绑着的短刀来自卫。可是白脸狼确实太难对付,它们并不急于向人靠拢,而是坐在死马旁边的草丛中耐心地等待。受伤流血的孤独人,和一群想饱餐人肉的恶狼,就这样默默地对持着。将近天明的时候,张大虎的血已经快流尽了,全身瘫软下来,两眼再也睁不开。狼扑上来撕咬他的时候,他连叫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傍晚,张大虎还没有回到营地来,大祚新焦急万分,连夜带领五十名骑兵四处寻找,拼命呼喊。可是茫茫阔野无边无沿,四野寂静没有回声。
当大祚新带着五十名骑兵搜寻到白狼河谷时,发现了张大虎的大刀横在草丛中,再仔细搜寻,在不远处发现了两具骨架,一具是人的骨架,一具是马的骨架。骨架四周有许多狼留下的粪便。那粪便好象是狼开出的收条,告诉来寻找的人们,白狼河谷的野狼部落已经收到人类涑末部的一个人和一匹马。
大祚新悲痛yu绝,急急来向大祚荣禀报。
大祚荣得到张大虎在白狼河遇难的消息,悲痛万分,立即向都督府请求批准,出城料理。
出现了这种特别情况,李都督不能再设障碍,立即批准大祚荣出城。
大祚荣在张大虎遇难的地方拾到两具狼夹子,不禁大怒道:下夹子捕兽,必须通报四方,并且在附近留下标记,以免伤人。这是普天下狩猎者必须遵守的规则。现在这两副夹子,一无通报,二无标记,不是成心害人么?我一定要查出下夹子的人,让他为大虎兄弟抵命。
大祚荣回到营州城,直奔都督府,向李都督禀道:张大虎是被人下暗器谋杀而死,请大都督务必查办凶手。
李都督道:你的证据就是那两具狼夹子,可是让本帅到哪里去查找下夹子的人呢?
大祚荣道:这一带只有涑末人和契丹人,下夹子的一定是契丹人。请大都督下令到契丹部落去捉拿凶手。
李道亨道:就算狼夹子是契丹人设下的,下夹子捕狼,误伤了人命,也不能就说是谋杀。况且,松漠府下面的契丹人有十几万,你也无法指认是谁下的夹子,总不能把所有的契丹人都抓起来吧?
大祚荣道:照大都督这么说,张大虎就白白死了?
李道亨道:那你说,张大虎不白死又能如何?在营州以北这片大草地上,这样白白失去xing命的事情经常发生,官府怎么管得过来?本帅奉劝你,还是要严格约束部众,不要到契丹人的地盘上去惹事生非。
大祚荣道:原来营州的法度竟是这样的草菅人命。平白无故死了人居然可以不查不问!以后要有契丹人到我的地盘上来,我也要杀他个血肉横飞。
李道亨道:本帅可要jing告你,天灾横祸不可预测,人为的祸乱却要受到惩罚。你要敢故意制造事端,本帅就要对你从严管制,不准你踏出王府半步。
大祚荣道:我明白。我是被你管制的,别人骑到头上来也不能吭一声。告辞了。
大祚荣回到涑末王府,向父亲禀报了李道亨不肯捉拿凶手等说词。
大仲象道:李都督所言也有些道理。张大虎误走白狼河,中了狼夹子是个意外,不能归罪于契丹人。
大祚荣道:可是,大虎兄弟死得太惨了。
大仲象道:应该说死得不值。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可以单独行动。大家要以此为戒,任何时候都不可忘乎所以,粗心大意。
大祚荣心情郁闷,回到自已房中,见高贞玉正在给小雨生唱儿歌,便上前抱起小雨生,说道:这个苦命的孩子,西迁路上没了亲妈,现在又没了亲爹,真够可怜。
高贞玉道:不管怎么说,大虎夫妇是因为西迁而死的。我们要把这孩子当成自已的亲生儿子来养,这样才对得起大虎兄弟。
大祚荣道:是啊,我要对天发誓,一定要替大虎兄弟把这孩子培养成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