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黜一些朝臣,不过有两个人,请陛下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如何处置,朕自有道理。不过朕很好奇谁能像你说得那边重要,想必其中之一是司马相公吧。另外一个呢?
另一个是范纯仁。
为什么是他?赵顼明显出乎意料。
沈欢叹道:因为只有这两个人,才能够让王参政一方不得不顾虑。司马相公就不说了,他是唯一能够在资历声望上胜过王参政之人;至于范纯仁,他有一个声明赫赫地父亲!
赵顼明白了,唱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不说在老臣中间有着莫大地声望,就是后辈,只要是读书人,都无限神往。范纯仁不论能否胜过其父,但只要别人知道他是范仲淹的儿子,无形中就会把他位置摆过了许多,如果谁要打击他,就得考虑别人的看法。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奸臣称号的。
为什么要和朕说这些?
因为……沈欢顿了顿。只要他们才能监督得了王参政一方,谁都可以走。但是他们不能,不然……陛下只要记住,没有监督地权力,是最危险的权力!
沈欢走了。留下赵顼一个人在念叨没有监督的权力,是最危险的权力,末了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明悟了什么。
确定了具体去什么地方,沈欢从宫里出来,第一就是把这告诉了司马光。司马光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宽慰几句,末了又嘱咐沈欢要在新的地方敬业爱国,不要丢了他这个老师地脸皮。
从司马光那里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天空明朗,几颗明亮地星星升了起来。家里点上了灯,前院亮得很。母亲、妹妹与妻子都聚在饭桌旁,等待着他的归来。
饭做好了,怎么不吃?沈欢奇怪地问道,饭桌上除了菜,还摆满了碗筷,也有他地一副。
大哥,就等你回来吃了。小莲儿现在已经不小了,**岁地她,稍稍有了小大人的模样;随着年纪的增长,更懂事了,知道大哥最近出了事,给官家叫进宫去,一家人从他出去后一直担心到现在。
沈欢坐下了,歉意地看了看沈氏,道:娘,没事了,吃饭吧。
沈氏没有多说,唤大家吃饭。饭毕,沈欢把入宫之事详细说了出来。
沈氏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外放,还是知州。欢儿,以后你该小心了,不要再给人家把柄。
孩儿让娘担心了。沈欢大感歉意,又看了看王璇,也是满含歉意地点头。
小莲儿疑惑地问:大哥,外放是说以后我们都得搬出京城了么?
我正要说这事。沈欢正了正身子,娘,海州太远,条件又不好,孩儿地意思是您与璇儿在家带着小莲,等个几年,孩儿就可以回来了。免得要你们奔波。
不行!沈氏还没话,王璇就不依了,妾身要跟着夫君过去,海州就在江宁那边,妾身都从那边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回去一趟。
沈欢大是感动,王璇之前与他一度冷战,自自己受了弹劾之后,与王安石的关系更恶劣,夫妻的关系反而好多了。
沈氏也道:都去吧,娘也跟着去,要好几年时间呢,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边。娘的身体健壮得很,些须奔波,不算什么!
小莲儿叫道:娘和大哥去哪,小莲儿也去哪!
大家不由莞尔一笑。家室的温馨,开始蔓延。
末了沈氏叹道:现在家里什么都好了,娘别无他求,只想尽快抱个孙子而已。欢儿,媳妇,你们得尽快让娘实现这个愿望呀!
娘!王璇羞得大是脸红,叫了一声;回眼看沈欢,尽是担忧,成亲都快两年了,依然无出,作为女人,想不多想也难。
沈欢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璇……
熙宁二年四轧十八日,官家正式下旨,除去沈欢三司盐铁副使的职务,迁为淮南路海州知州,另外龙图阁学士的头衔保留着。此旨一出,朝堂暂时平静了,有心人与无心人,又自顾做自己的事。
沈欢想尽快赶到海州去,端午一过,即刻起程。不过,与他同行的人,可就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