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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抒情篇、第五节:印象故乡(3 / 6)

藤蔓砍得干干净净。就连地埂上常铲得寸草不生。不过每年春天,那些荆棘藤蔓与荒草,像与父亲作对似的疯长起来。

对于雷打岩,只有向阳处的草坡才是我喜欢的。因为那样的草坡,有一种让人放心的坦然。在六月六地瓜熟的时候,绿得发黑的、巴地的地瓜藤下面,松软的泥土里,多藏着嫩红的美味。

土地下放后,父亲曾经说过,要是粮食没问题的话,雷打岩那地方好种树。

后来,“两杂”推广后,粮食不但过了关,千百年来,顿顿吃大米饭的梦成了现实,父亲还真在那里种了一片树。树成林了,父亲的眉头舒展了。可无情的山火又让父亲愁容满面。

四、箐口

从雷打岩翻过山梁,再往下就是箐口。箐口就是大箐林的入口。东面是像一条自北南下的巨蟒似的长坡。西边便是馒头似的山顶有一座古坟的大坟坡,坡东山下,杉树林木森森。而东西山势皆壁陡。北面一片梯地,螺旋似的向下绕到一环巨岩处,只有一条人工凿就的石级小路可通往下面。两侧有荆棘遮掩的深沟,常听清流淙淙,蛙鼓不断。沟边,椿树、漆树、香樟树毫无疑忌地生长着。乌鸦和喜鹊共处,野鸡与鹁鸪同飞。狐狸寻觅着野兔,松鼠积攒着坚果。黄鹂在刺蓬里叽叽喳喳,不时可见老鹰在天上盘旋。在两条山沟汇集入大箐的水荡,有松竹环绕。这水荡,炎夏之昼,是小伙子们裸身如鱼的乐园;而月明之夏秋,则成了大胆的姑娘沐浴的净地。在这里还发生了至今沿令人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

箐口也在我心中留下过惊恐。

一年春节,我与父亲到“箐口”挖劈柴。因为有不少被砍的杉树枯根,用锄头当刀劈下来后,由于成了薄片,又带油质,肯燃。下午四点左右,突然之间,那薄薄的阳光躲进厚厚的云层之中,天色一下子沉重起来!望着天越来越黑,我惊恐地叫喊起来:“怪!咋这么怪喽!”凭经验,父说也说这一黑是很奇怪的事。父亲叫我不要慌,慢慢等一下看。想了想,父亲又说先找个牢靠的岩洞躲起来,会不会有一场恶雨?可是,这根本不是该下暴雨的时候!怎么可能呢?有点迷信的父亲说,怕要改朝换代,所以老天才这样。

那时不知道是日食,一方面怀疑“改朝换代”;一方面又相信这种违背常规的事不会长久。因此父亲说,早迟一点,可能这天会恢复正常的。果然,半个小时左右,天又渐渐地放亮起来。我们便急急往家赶。

如今,故地重游,田荒地懒,水枯山瘦,荆棘丛生,林木稀疏。只有野鸡随处可见,鸟儿的欢叫随处可闻。

五、长坡弯平坝坝

长坡在箐口东侧。这长坡像一只受了重伤而打上石膏板的右手臂,平坝坝则像伸展自如的左手臂展开手掌、手心向下平搭于膝盖之上。而那手背,便成了我们常叫的“平坝坝”了。“两臂”之间,就形成了长坡弯。长坡弯成“乃”字形。“乃”字形的中部,有一棵树冠巨大的香樟树,大人们一抱抱不完。前面悬岩陡壁下,是一片谷地密林。而长坡南端与西面,是一片白杨林。因此在我的印象中,这里的泥土总是湿润的。因此,我们放牛马,也爱放在这里。当然,于我们来说,十来亩宽的大草坝是一种诱惑!我们曾在那里跑攻城,打长长跪,打鸡儿棍等,玩得不亦乐乎。但是,“平坝坝”这地方,周围没有岩洞,要是下雨来,是找不到躲处的。因此,我们十来个人便酝酿建一栋毛草房。于是作了简单的分工后,在相约而聚的时候,割草的割草,砍“树”的砍“树”,找藤子的找藤子,搬石头的搬石头。几天的忙碌后,房子建起来了。于是便希望老天赶紧下起雨来,我们好享受自己创造的“幸福”。然而,真正等到下雨的时候,人多一挤,那些小块的石头随意垒砌的墙,却经不住一拥而进的折腾,一下子便向往坍塌了。于是,大家只好顶着绑扎成一片的屋顶躲雨了。知道这事后,好几个大人帮我们重新用大石块砌好墙,并用重石块压住盖顶。从此,我们到“平坝坝”放牛看马便没了后顾之忧了。

春天,吆牛马的时候,我们会从“平坝坝”往下,经长坡弯,沿灌木丛中狭窄的岩石小路,下到谷边竹林中,偷偷地采挖嫩嫩的竹笋,夹在柴草中带回家做菜;进入夏秋之际,这山弯的鸡苁菌、米汤菌、毛草菌多,只要下雨,随便走一走,诺大的山弯,总会给你留下一些惊喜;这山弯里,有时还可见到红红的八月瓜,黄黄的花生米大小的“羊奶奶”,比黄豆小的黑棱果之类的美味。入冬,还可从长坡弯下箐林里捡干柴、砍桦香柴、岩柴之类。

那时我们最羡慕白尘,二十多岁的他,在那片白杨林中,从这棵树跃到那棵树,不用镰刀、砍刀,只见他两手不停地交换之间,白杨树的枝桠便在一声声音撕裂的脆响中布满林中。接着,他便挥舞镰刀,修去细枝,集在一起,捆起来扛回家。

有一次,白尘正折取白杨树桠枝,忽然看到山弯上飞下一只灰兔。他猛地从树上跳下来,像一条猎狗,箭一般朝目标斜奔过去。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他便将那只兔子扑在怀里,鼻子流着血,嘴野啃着泥,抹了一下脸,带着笑容,提着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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