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天真轻轻压着收下的书本,目不转睛的看着潘盛的眼睛,没有一丝疑惑的说道:“我先粗略的跟你算一下,他生在美国,长在瑞士,吃得最好,用得最好,一年生活费用算少一点,就一百万好了,二十三岁,两千三百万。这个我们家律师会提供证明的。那辆跑车是进口的,价值七百万,完全报废,你得赔。这个你可以问交警。身为寰宇集团少东家,年薪一亿,好吧,这个是秘密,就给你算账面一千万。算你四千万。剩下的其他费用,后期营养费,护理费等等,就让律师详细的算给你,如果你不信,可以请个律师问问看。”
本无血色的潘盛面色铁青,这对他是个天文数字,华天宇没有死,他生命的两千三百万拿掉,后面也还有一千多万,可以这样算赔偿费用的吗?不说的别的,单就那两车我都赔不起。
“我身无分文,没有钱,要命一条,你们拿去吧。”
观察到潘盛内心动摇,担惊受怕的脸,天真继续保持者游刃有余的态度,压抑着虚张声势的部分,说道:“你的命对我们没什么意义,你想死是你的事,你不赔钱也没关系,我们会向法院申请冻结你们一家的所有资产还债,剩下不够还的,就由你的儿女来还好了,他们还不了的由你孙子还,不管几辈子,总能还完的。”
“你们不能这样,他们都还是孩子,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还钱?”潘盛越听越害怕,他激动地拍着桌子叫唤着。
“天宇和你无怨无仇,也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置他于死地?他又为什么得到这个结果?”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潘盛直盯盯的看着她,在她眼中看不见一丝的犹豫和感情,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喃喃道:“我……我……你骗我的,你一定是虚张声势吓唬我的,我不相信你。”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天真把面前的书双手推给了他,说道:“这是相关法律书籍,你自己翻翻看吧,我建议你还是请个律师问问,我们胜诉的几率有多大?另外,你败诉的话,这边的律师团的费用也会申请由你负担。”
让我请律师,给我法律书,她……她不是骗我的,不是骗我的,否则不会自掘坟墓让我去找专业的人来对证,我该怎么办?要陪那么多钱……潘盛慌乱的看着桌上的书,胡乱的把它们推开了。抬头看着丁馥,仿佛在问刚才的交易还算不算话。得到的却是冷漠的眼神。
“小姐,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的孩子都还小,也要生活,看病用光了所有钱,还借了债,我死了,他们怎么生活啊,我求求你了,不要赔那么多钱,我求求你了,我愿意以命抵命,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先是装糊涂,然后死鸭子嘴硬,再以声势压对方,全都不管用之后,就是装可怜。
天真心灵累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真让人生气。
看着眼前哭泣的跪在面前的人,天真恨不得立刻离开,不想看见这种场面。但是,已经被引导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继续下去。
“很多事情不是以命抵命就可以的。你知道疼惜小孩,为他们以后的生计着想,为什么就不能够理解受害者家属我们的心情呢,天宇是我……”
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可是要说出口却是那么的难,天真转眼看了丁馥木讷的脸,呼吸了一大口空气,拿出勇气,带着愤恨,冲着潘盛喊了出来:“天宇是……天宇是我所爱的人,你那么狠心的伤害他,你以为我会善罢干休吗?既然你要一个人独自承担后果,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的小孩子后悔生在你家里。”
动用了太多怒气,甚至还把害羞的话说出了口,语言和气势把潘盛直逼绝境,看着他恐惧和不知所措的脸,天真内心明白自己赢了。
她脚踩在凳子上,盛气凌人的斜视着潘盛,带着冷笑说道:“古时候不是有诛灭九族吗,当然现在我们不可能诛灭你家的九族,但是我们可以动用华家所有的财力物力权力让你潘家永世不会翻身,代代苟延残喘在社会的最底层,让你家人事事不顺、生不如死。”
潘盛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说或不说都是死,早知道对方是这么难缠的人,悔不当初啊。寰宇集团如雷贯耳,怎么会招惹这种人。
“如果我说了,他就不会再管我的家人了,不会给我剩下的钱……小姐,请你发发慈悲,不要再逼我了。”
“你都不肯体谅我的处境,我凭什么将心比心可怜你?如果你不说,我们会让你赔偿更多的钱。”
放完狠话之后,天真坐回了原地,伸长脖子,温柔的说道:“我并不是让你指认他,我只想知道他是谁,让我知道我下半辈子应该防范谁,让我知道是谁伤害了我爱的人。我只要一个名字,你可以不用赔偿我们一分钱,我们也不会起诉你。”【法律知识:天真说不起诉是没用的,潘盛触犯了刑法,是公诉案件。天真这里是在骗潘盛。】
潮湿的眼眸流露出悲伤与无奈,潘盛前倾身子,带着泪水,说:“你说话算话,不要为难我的家人。我只悄悄地告诉你,但是我不会指证他。”
“我答应你。”天真放下内心的大石,声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