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的,我身中剧毒,活不了多长的日子。”玉儿放下笛子,傲然如冰霜。
“笑话?他们也说你中了剧毒,不过我不相信,哪有一个人中了毒,还出来送死?应该速速自保才是!”怪物的声音简直聒噪的令人有撕心裂肺的怔神。
“因为你杀了天一镖局数十条人命!”玉儿道,“你说的他们是江南山庄的眼线还是福海镖局还是你师傅西域妖僧?”
“当日在翠云岭你毁我容貌,师傅带我回西域治伤。一路上舟车劳顿,伤口溃脓,加上水土不服,浑身长满烂疮,师傅顺势将我放在炼妖炉中,用各种毒虫毒兽毒草将我炼制成一个毒人,之后我百毒不侵,功力反而更上一层。”张好剑说到这颇似得意,转而又厉声一吼,“但是我难以忘记你伤我之仇,我伤一好,就立即万里迢迢回到江南找你报仇,听说你藏在天一镖局,我就赶到天一镖局,路上正好遇到福海镖局邀集一干人等助拳。我立即就杀光了他邀来的十五个江湖豪杰,杀得福海镖局的掌局目瞪口呆。我来这一路上少了多少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要稍有人表露对我的不满,我就立即动手杀了对方,也不在乎多杀这十五个人。”说到这,张好剑原本阴狠的目光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打听到冷烟玉在襄阳,日夜兼程赶来襄阳。在汉水舟中,他听几个鲸鲨帮的弟子说道:“听说天一镖局被灭门,冷烟玉想给天一镖局报仇呢!只可惜她现在身中剧毒,不顶事了!”
另一个又说:“听说她最近躲在襄阳大染坊里,现在去杀她易如反掌!“
他正想冲上去盘问,那两个人吓得跳进冰冷刺骨的江水中遁去。他将信将疑来到襄阳大染坊,果然在这里看到恨不得磨牙允血的仇人。他要把在炼药炉里所受的痛苦千万倍还给世人,上千万倍还给眼前这个人。
“你双手沾满鲜血,你到底是人是鬼?”玉儿问道。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张好剑厉声呵斥,一股腥风迎面劈来。
玉儿闪身躲避,隐入重重布卷中:“你自找的!”
张好剑寻声追至,一只鹰爪般的血污之手地狱般扑向玉儿门面。玉儿急急避去,“哐啷”一声,风撞开黑黝黝的大门,那抹素衣竟不见了。
张好剑瞪着可怖的眼睛四处搜寻开来。一个黑色瘦削的身影立在屋中,在翻腾的热气里纹丝不动。他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厚厚的皮衣,双足双手整个脸庞也包裹着厚厚的皮革,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卷,窗外吹来寒风,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之人。
“冷烟玉,你搞什么鬼?”张好剑问道。他踏足入屋,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石灰,染料在池里煮得“嗤嗤”冒泡,在氤氲的热气里,冷烟玉还是纹丝不动。
“你想用石灰溃烂我的伤口,趁机杀死我!就凭你!”张好剑瞪着玉儿喝道。
“说实话,凭现在我杀不了你!”玉儿道。
“哈哈!”张好剑几声粗粝无比的狂笑后像野兽一样怒吼了一声,“你杀不了我,你还来送死!”他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玉儿,暴怒就要从掌间喷发而出,一个人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死敌杀不了对方,那不是让对方有机可乘吗?冷烟玉啊冷烟玉,你到底捣什么鬼?
玉儿眉心一蹙,闪过一丝厌恶,心道,我和你说实话,你反倒不相信了!她冷冷斜睨一眼,对方将早已凝聚在掌心的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扑面扫来,近到鼻尖一股带着强烈恶臭的灼热逼得她连连后退,镇定心神后,反觉一丝清爽,暗运内力后的心口麻木的疼痛之状减轻了许多。玉儿一喜,果真是解毒良药!
如此一想,玉儿全身都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对方接二连三的拳风掌影下,几大要穴,玉儿连连后退,整个人罩在皮衣里,九天杏衣指根本无法使出,只用极其粗浅的拳脚功夫招架。张好剑拳风所到之处扬起一阵尘土,泥墙上留下数个斑驳的血手印。玉儿看着张好剑的招式却欣喜,西域妖僧并未将正宗的密宗功夫传给他,只是教了一些打根基的拳脚功夫而已,否则身中剧毒之际,勉强挡一掌,也耗费心力。
张好剑喝道:“冷烟玉,你穿着皮衣防我的毒掌,岂知你这是找死,你的九天杏衣指用的是指功,你身中剧毒根本无法使出内力穿过皮衣,现在看你怎么死?”张好剑说着一双血掌击向玉儿肩头,玉儿避开不及,肩头生生受了一掌,跌倒在地。
张好剑狞笑一声,收住拳势道:“再来一掌就击在你眼睛里,让你尝尝双目失明慢慢死去的滋味!”说着,向天空挥舞一拳,两张相击生出莲花之姿,一股内力从两掌间迸发出来飚向玉儿双目。
千钧一发之际,玉儿整个人向后跌去,“扑通”一声仰面跌入热气腾腾的染池里。
张好剑那掌击空,溅起一丈多高的水柱四散击开,整个屋子像倾天倒下一盆滚烫的沸水。
谁知,玉儿刚才看似跌入池中,其实只是使开神游太虚路蜻蜓点水般掠过池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跃起幻影般纵到张好剑的背后,忍受千般痛楚运劲使出无妄心经,向其后心